五味杂陈,她把头埋在颈肩,牙齿咬着下唇,半晌都没有说话,
萧晏看她这副模样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你不用急着谢我,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圣人,做善事不图回报不过都是当时看你可怜说说而已,以前的事情连同这些东西我日后都会找你讨回来的。”
叶芷绾抬眸,“你需要我做什么?”
萧晏沉思一会后说道:“这样吧,无偿答应我三件事,怎么样?”
“什么事?”
“我暂时还没想好,你不用紧张,不会专门为难你,不过在我没想好是什么事之前你就先好好做我的贴身侍女,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萧晏淡漠答道。
“好,我答应你。”
叶芷绾擦了擦手,把木盒放置怀内,面色正常了不少。
其实萧晏这样将话说开,叶芷绾的心里突然轻松很多。
这么久以来,她最怕的就是一直无法偿还萧晏的恩情。
现在叶家的冤屈没有着落,自己本就每日怀有愧疚度过,好不容易为他做了一件事,又被他以这样的方式还了回来。
那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他。
只不过她听到这些心里还是泛起一些酸涩。
可自己和他不就本就该是这样的吗?他们能有现在的相识本就只是源于萧晏的怜悯之心,从而衍生自己的感恩之情。
这样也好。
叶芷绾心里这么宽慰着自己。
.......
自那场对话过后,两人直到回到重华宫都再没有对话。
叶芷绾照着阳歌从前给自己铺床的样子给萧晏整理好了床铺,一切就绪,她吞吐道:“七皇子,该,该更衣了。”
其实萧晏已经很久都没让人近身伺候过了,可是碍于刚才已经出口的豪言,他还是立在原地张开了手臂。
叶芷绾解衣扣的手法十分生疏,萧晏也不敢催她,简直是被伺候的人比伺候的人还要紧张。
这一顿忙活下来,都不知过了多久。
萧晏想起一件事情,“过两日会有鹘月使团来访,届时会有一场宫宴,你同我一起去。”
“好。”叶芷绾听到鹘月使团时联想到了一件事,不过她思虑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待萧晏歇下,叶芷绾回到房间望着一轮皎月。
她想,自己心中的一块石头暂时落下,而此时的南靖又是何局面呢?
----------
彼时,南靖东宫。
李奕自从上次见了叶芷绾之后就生了一场病,他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望着帷帐。
那个男人抱着叶芷绾离去的背影在他的脑中始终挥之不去。
那天夜晚的一切如同饿狼一般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其实他早就已经接受了叶芷绾对自己没有感情的事实,不过他认为感情可以慢慢积累,不急于那一时,毕竟他们是彼此终要相伴一生的人。
可是他绝对无法接受叶芷绾除了自己之外与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叶芷绾生下来就是他李奕命定的妻,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他会凭自己的本事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现在只因为一场变故的到来,让原本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痛恨自己自出生以来就身子孱弱,他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从那个人手里把叶芷绾给抢回来。
而他最痛恨的还是那场变故的始作俑者。
李奕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向门外喊去:“云晴可在殿外?”
被喊到的人很快推门而入,她的神情布满惊喜与意外。
云晴快步来到李奕身边将他扶正,“太子殿下,都这么晚了叫奴婢是有什么事吗?”
“长夜孤寂无心睡眠,想叫你来说说话。”李奕的手肘不经意间在云晴的手上多停留了片刻。
云晴顿时喜出望外,“奴婢愿闻其详,替太子殿下分忧。”
李奕嗟叹一声,“前几日我见到了你口中与芷绾私会的那个鹘月男子,起初我还不信,可如今却亲眼目睹。”
“什么?”
云晴听到这话先是一惊,随后又是窃喜,她很快抚去脸上的讶异,锁眉慢声道:“还请太子殿下莫要因为此事伤怀,是她负了你。”
“她?”李奕着重点出这个字。
云晴看出他的声色变化,连忙跪在地上悔声道:“太子殿下恕罪,奴婢心直口快,是,是祎安郡主。”
李奕盯着她看了一会,笑了笑,弯腰去把她扶起柔声道:“这么害怕做什么,唤作‘她’又有何妨,现在她是罪臣之女又和他人刁风拐月,我又何需对她再有留恋。”
云晴长舒一口,跟随李奕的动作从地上起来,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私会一事怎么就成真了,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觉得天助我也。
她略带试探的说道:“太子可有别的良人之选?”
“未曾有过。”
得到这个回答的云晴心中已经激动难耐,但细想下来又不能太过鲁莽,她回道:“太子福慧双修,定能早日觅得良人。”
李奕一脸意外的看向面前女子,“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