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宅子附近的小摊前问了问,当时事发是晚上,没有人看见,不过有个宅子斜对面的商户说当晚关门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西域男子向那宅子方向走去,他只急着回家,也没注意到底是进去了还是路过。”
“西域男子?”
叶芷绾和萧晏不禁同时发问。
“对,但是西域人在南靖做生意的有很多,那宅子是在繁华的地段,附近也有几家西域商户,有个西域男子出现在那附近也不奇怪吧。”叶昭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芷绾则不这么认为:“你说的没错,但是那个时辰已经是商户要关门的时候了,我感觉还是有一点可疑。那那个商户老板可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叶昭行摇了摇头:“他只记得是卷发。”
叶芷绾面露一丝失望,又很快扬起一个乐观的笑容:“没事,先吃东西,一会我们再去那附近的西域商户打探一下。”
叶昭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紧张道:“不行!郡主你不能出去!”
“怎么了?”
叶芷绾还很少见到他这幅样子,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外面现在到处都是通缉你的告示,而且连你化有胎记的模样都贴了上去!”
叶芷绾听完没有什么表情,只怔在那里,随后又苦笑出了声。
真是可笑。
姜岱应该还没来得及看那封信吧,可自己就已经提前给他们送去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皇上不信她也不肯放过她,太后容不得她,端王应该更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吧。
朝廷罪犯,杀人要犯,哪一样不要她的命。
看来无论怎样,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了。
现在教书先生下落不明,太后的密信也是阅后即溶,手上只有几封不足为据的书信,而如今行动又被限制,往后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躲过这几重追杀,去为祖父明反呢?
叶芷绾沉沉谋划着以后的打算。
突然,一句坚定有力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叶芷绾,你随我去北韩!”
此话一出,其余两人不禁同时望向萧晏,面上都有惊讶之色。
“北韩?”叶芷绾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才萧晏问她想不想去北韩看雪山,她确实有一瞬间动摇,心中幻想着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了,就去萧晏的家乡看一眼巍峨的雪山,再好好看一看他生长的地方。
但她只觉得那是个玩笑话,毕竟那里是与南靖百年来一直敌对的国家,终究实现不了。
而且从她记事起就知道祖父离家行军是去和北韩交战,而祖父每一次带伤归家,也都是北韩士兵所伤,更有不少长卫军死在北韩人的刀下。
所以她从小的认知就只知道北韩是南靖的敌人,是将军府和所有七万长卫军的敌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一腔热血无法施展,那她一定会在军中求一职位去上阵杀敌,守卫家国。
不能说她有多痛恨北韩,只能说除战场上的北韩士兵之外,最多做到与北韩人井水不犯河水。
在遇到萧晏之前可以肯定的是叶芷绾从未想过和北韩有任何牵扯,也想都没想过和北韩人做朋友,更不要说动身前往北韩生活了。
不过在这种情境下,却是来自北韩的萧晏救她于危难之中,不惜拼死护她,陪她度过了各种难关,并且不断的鼓励陪伴她。
在个人方面,叶芷绾早已将萧晏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可是在家国面前,她是南靖镇国将军家的人,她生来就带有职责,她必须恪守家族的使命,永不背叛自己的国家,哪怕现在这个国家容不得她。
所以她只能把这场相遇当做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缘分,纵使心中万般感激,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每次想到这些,心中都会怅然若失。
其实当萧晏提出去北韩的时候,她是欣喜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去。
但是,她有必须要坚守的东西。
叶芷绾思考再三,先说出了现在心中更在意的事情。
“我不能去,如果我离开了南靖,那我就没有办法继续调查姜岱和太后了。”
萧晏则从容回道:“以你目前的处境来说,就算你有十条命也不能再继续调查他们了,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情,所以现在只有离开南靖才是最安全的。”
“不行,倘若我逃了,那我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为叶家复仇了。”
叶芷绾面带愁容,立马回绝了他。
“那就等半年,等一年,等两年,等他们放松警惕,等你养好身体,等所有证据都准备充分。”
萧晏坐到叶芷绾身边坐下,目光肯定:“你记住,无论时间过了多久被冤枉的事情永远都真不了,恶人终会受到惩治。”
叶芷绾听到这句话眸子闪烁了一下,有话到了嘴边又咽下。
萧晏不去管她,只当是她在纠结,开始滔滔不绝的苦口相劝:“而且你从上一次被皇宫里的侍卫追杀开始,身上的旧伤新伤就没断过,你自己也要养精蓄锐不是吗?你别告诉我你是靠着这一口气感觉不到疼痛。”
“你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