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手上提着陆佑那柄宝剑,环着他驾马疾驰。刚刚系统自动开启第二次无敌模式,她在地震中醒来,来不及和身边的陆佑说上一句话,直接夺过他手中的剑,以闪电般的速度挥砍落石,紧接着又把他抓上马,一起逃离了山坳。
地震停止,欧阳文泄了气。为了不让陆佑察觉有异,她翻身下马,将剑递回陆佑面前。
“方才情势所迫,不得不夺剑自保,将军勿怪。”
陆佑从震惊中回过神,欧阳文一女子,武力为何恐怖如斯?她尚未痊愈,又如何能突然惊醒?而最令他费解的是,自己竟错失了杀她的良机。日后恐怕再难寻到合适的时机。他不动声色地收回剑:“无妨,险情已过,回去吧。”
欧阳文可不好意思再驾马,也实在没了气力,只能乖乖坐到陆佑身前。她身上仅着雪青色棉制长衫,略显单薄,时不时咳上两声。陆佑不再如两日前那般策马飞奔,只是任由马儿缓步向前。
静谧的夜,无人的山路上,马蹄的嘚嘚声有规律地响着。欧阳文乌黑的发丝时常划过陆佑颈间,惹得他发痒,数次伸手拨开。欧阳文也意识到这随风翻飞的发丝着实恼人,便将长发拢着搁于身前,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陆佑刻意与她拉开些距离,目视前方。
“陆将军,我们不是已经下山了吗?怎会出现在此地?”欧阳文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病了两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陆佑身子一僵,好在欧阳文见不到他此刻的表情:“这两日欧阳大人一直在客栈病着,由你考古司的人看顾。今夜本将军意外瞧见有黑衣人掳了你,便一路追至此处。”
“黑衣人?他人呢?将军可与他交手了?”欧阳文追问。
“他把你放在那山坳之后便跑了,本将军也不曾见到他的面容。”陆佑面不改色,半真半假地扯谎。
欧阳文又冒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有系统三次新手保护的无敌模式,她已经死上两回了。除了这两次,那久久不退的高烧也差点要了她的命,在古代可真不能轻易生病,下次不能再用苦肉计摧残身体了。
“陆将军,这翠微山已震成这般,那伙盗墓贼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此地。不如先回盛都……”
陆佑打断:“欧阳大人此言何意?是想无功而返?”
他没想到欧阳文会主动提起此时回盛都。上一世欧阳文可是靠抓捕盗墓贼立了功,今世却准备空着手回去,那是否赐婚一事也会有转机?
“容我返回盛都,向陛下禀明原委,定不会连累将军。”
其实欧阳文心里完全没底,追不到盗墓贼,夺不到宝物,小皇帝会不会砍了她?但她不可能真的帮小皇帝干那纵容盗墓之事,还是得先回去再说。
陆佑此刻想的却是,若皇帝将欧阳文治罪,自己不用动手便除去了这祸患,不费吹灰之力,岂不美哉?
“那便尽快启程,回盛都。”
陆佑和欧阳文俱是一笑。
“对了,在客栈谁看顾的我?”
“你徒弟阿土。”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二人回到了客栈,欧阳文房中,阿土依旧歪头倒在榻边熟睡。
欧阳文披上玄色长袄,到厨房服了一剂药,身子舒爽许多。她回到房内,关起房门。是时候,该清理门户了。
“阿土。”她推了少年一把。
阿土倏地醒来,扭动着已被压麻的右臂,神色欣喜:“老大病好了?”
欧阳文并不回答,而是端坐在一旁的红木方椅之上,侃然正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阿土,你是何时加入考古司,又是何时拜师的?”
阿土不明其意:“这老大不都知道吗?”
“你只管回答。”欧阳文垂下眼帘。
阿土见形势不对,坐直身子:“三年前入司,两年前拜师。老大教了阿土不少本事。”
“好。”欧阳文沉着脸,眸光犀利,厉声呵斥,“那你究竟为何要做出这种事!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别忘了,我是你师父!”
欧阳文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阿土也只是她的怀疑对象。但为了早日解除危机,她只能先行试探一番。
“我、我……”阿土身上的汗毛齐齐竖了起来,呼吸急促,眼神躲闪,双手在粗糙的衣摆上不停摩挲。
欧阳文知道自己蒙对了,她移步取出原主惯用的武器——鎏金棍。这看似只是一把能揍人的短棍,实则暗藏机关,不仅有伸缩自如的玄铁枪头,还有几发细如牛毛的毒针。她右手持着棍身,不停地在左手手心敲打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阿土扑倒在地,不住地用力磕头,口中慌慌张张:“老大!是阿土一时手头紧,急需银两,鬼迷心窍!阿土知错了,求老大饶阿土一命!”
缺钱?缺钱跟杀她有什么关系?有人买凶?
“那幕后之人是谁?”欧阳文坐回方椅之上,泰然自若。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