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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3)

醉杏楼向来奢靡,以戏曲、诗赋、卦象闻名,景美物美人更美若天仙,然而这般不可方物的女子放在一众天仙里也是极其出挑,难得一遇。

时秋凝笑眼盈盈,邀三人坐下后,红唇微启:“不知三位公子今日是来算什么卦?”

边是说着,边是眸光徐徐扫过三人的模样,她的记忆愈发清晰起来。三人皆是尧川都督府上人,今日该是她受阁主之命来尧川探查饥荒一事。

尧川乃平越边境之地,紧邻虎视眈眈的北芎。如今尧川饥荒,流民四窜,不知混了多少北芎细作进来。

然当今圣上年事已高,性子优柔寡断,专宠虞皇后,外戚频频干政,连身边伺候着的宦官也能左右朝廷纷争。如此一来权力错综难理,鱼龙混杂。

无人想得起远在千里外的边境之地。

为首应是都督府上的管事,王砚,面相贪得无厌,做事与其样貌一个路数。他目若游蛇,将时秋凝上下打量了个遍,大笑道:“美人,美人啊,只会算卦倒是可惜了,不知诗词歌赋可会一点?”

时秋凝柔柔地斟了半杯酒:“小女才疏学浅,只会看个卦象而已。”

王砚身旁两位家丁对视一眼,自是明白王砚看上了这女子,邀功似地厉声喝道:“即便如此,还不过来陪我们大人多喝上几杯,得了欢心自然有的赏。”

“醉杏楼各司其职,大人若是想找人作陪,还请另寻他人吧。”时秋凝仍是笑着,却转头与婉昭直接道,“不算了,送客。”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没料到小小一卦象师竟敢如此大脾气地逐客,当即就要拍案而起。

“什么?!”

“贱民大胆!敢这般与我们大人说话?”

“哦?”时秋凝一双杏眼在烛火下盈盈若秋水,眉梢下落带着寒意,只闻一声哼笑,“二位应是都督府上的家丁,平日里虽只干些打杂的活,但暗地里背着管事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吧,只怕那枕下的银子都要放不下了呢。”

家丁脸色瞬息万变:“你说什么?”

王砚猛地盯着两家丁:“她说得可是真的!?”

“大人,大人莫要听她胡说,小的不敢绝不敢做这样的事啊……”

屋外大雪纷飞,风不要命似地撞上窗牖,“呜呜”地发出嚎叫。

不看三人,时秋凝的指尖染了方才研好的墨,随性地在桑皮纸画上些凌乱的符文,诡变多端,一时看得众人汗毛直立,竟不敢多言一句。

紧接着便听那红衣女子继续说:“这位大人姓王名砚,字仲余,都督府管事。幼时无爹无娘,受尽欺辱。如今进了都督府,在这饥荒之乱倒是过得滋润,钱粮不愁,家中妻妾无数,唯一缺憾的便是生不出孩子。想来大人来算的应是子孙缘吧。”

王砚愣住,被女子的话震得动弹不得。

身边的家丁也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道:“怎么可能?她竟什么都知道……”

莫非真是传闻中的神女?!

只听“噗咚”一声,王砚激动地想来握女子的手,不慎撞在几案尖锐的角上,甚至顾不得疼:“神女!你是那天上派来的神女!方才多有冒犯,小的眼拙还望神女宽恕,多加指点!”

时秋凝唇角暗然一笑,犹如清潭般的眸子看不透彻,只将纤纤玉手往后一挪,轻巧地躲过龌龊的触摸:“大人最近是否身虚气弱,常觉得房事不利,辗转难眠?”

她说得信誓旦旦,王砚细细一想,便觉确实如此:“神女说得极是,时常走几步路也喘得很,这有什么法子可解决的吗?”

时秋凝的指尖划破桑皮纸,垂眸,嗤嗤笑道:“大人周身的血气味重得很,应是犯下了不少罪孽,婴孩圣洁,当然是被这罪孽吓跑了。”

“什么?!”王砚失声喊道,“神女莫要胡说,小的做事正直廉洁,怎会有罪孽!”

“大人心中自然清楚。”时秋凝不与他多争辩,“倘若还想要那子孙缘,只能带上孽债去若水寺找方丈烧了去,做不做由你,不由小女。”

王砚面色发白,时秋凝只静静坐着,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多时,王砚才颤颤巍巍开口:“孽债为何物?还请神女明示……”

见时机成熟,时秋凝幽幽道:“自是那账本。”

“你怎会?你怎会知晓!”王砚像被扼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账本这事都督府上下不过几人知晓,她,她果真是算出来的!

时秋凝不答,招呼婉昭:“送客吧。”

三人迷迷糊糊地跟着婉昭往外走,走至门口时王砚还想说什么,便听女子恍若从远方飘来的声音:“天机不可泄露,往外说了老天罚下来,我也保不了你们。”

王砚等人愣愣地应着:“是是是……”

送走后,婉昭蹦蹦跳跳地回到时秋凝身边,正要憋不住笑地与她说话,便见她忽地抽出绾在发髻上的玉簪狠狠地刺向不远处的雕花屏风:“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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