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虞岳清正在思考时,忽然发现路无归不动了。他的眼睛仍睁着,但呼吸已停止,心脏也不再跳动。
他走了!
虞岳清屈身上前,轻轻合上了路无归的眼,将他的尸身收进了净世瓶中。
收好路无归的尸身后,虞岳清又转身去收另一位故人祁平的尸首。
然而,祁平的尸骸已化入一滩黑色的血水中,不剩分毫。
怎么会!
两位故人的相继离世,让虞岳清感到茫然无措。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问,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云间道人为何会选中他?为何要处心积虑设下一个只针对他的陷阱?仅凭祁平的只字片语,云间道人就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显然,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虞岳清没有时间悲伤,也来不及梳理。只因山洞外,还有被困在迷阵中的同门,等着他去解救。
他刚迈出一步,便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虞岳清环顾四周,脚下的步伐变得越来越轻。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云间道人的影子竟从地上立了起来,模糊的轮廓愈加清晰。
影子离开云间道人后,转瞬间,云间道人便化作一具枯骨。
影子由虚成实,逐渐变成了一个人。
“落沉渊!你是云间道人?”虞岳清惊骇不已。
“当然不是。我只是藏在他的影子里,看一场好戏而已。”落沉渊轻轻一笑。
“是你蛊惑了云间道人,致使他性情大变,然后利用他设局?”虞岳清心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
“可以这么说。但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我并没有蛊惑他。我只是帮他找到了真实的自我。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它只会随着时间被隐藏,或是被暴露。他所做的事,每一件都是他想做的。我无非提醒了他一下。祁平出现后,我觉得时机已到,便和他提起了你。想不到,我只是稍加暗示,他就帮我做了我想做的事。”落沉渊张开双臂,仰天一笑,“我向来不屑和这种人打交道,只是,我需要借这个蠢人,把你们这些苦苦寻找我的人聚在一起,然后一网打尽。”他浑身漆黑,如同夜里展开双翼,于黑暗中觅食的蝙蝠。
“其他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虞岳清被困在此地,无从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心下担忧不已。如果这一切都是落沉渊的阴谋,只怕外面的人,凶多吉少!
“死了,全部死在那个噬魂夺魄的阵法中。”落沉渊牢牢盯着虞岳清,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反应,就像是戏台下紧张的看客,“……只差你了。”
虞岳清握紧双拳,拳头越攥越紧,几乎要把自己的骨头捏碎了。他双目赤红,一度难以自控。
“还记得你为何要下山吗!你不是一直在找杀害你师弟的凶手吗?他上次命大,被你救了,但这一次,他的运气用光了。”
“原来是你!”虞岳清低吼道。
“你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何必要压抑自己的本性。你是嗜血的,我能在你的眼中看到强烈的杀性。你只要尽情释放它,就能够获得新生。”落沉渊一挥袖,虞岳清掉在地上的佩剑便升上半空。
“来吧!用你的全部力量,为他们报仇。”
那把剑划出一道弧线,恰好落在虞岳清掌中。
——————
后殿里,一群人三三两两,正在交谈。
“近日魔界异动频繁,门中诸事繁忙,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暂时,只有我们九人能够抽身下山。如果云间观真能促成此事,绝天阁之患也可以早些解决。”应天求眉心收敛,满目忧虑。
“师兄出事了!”方休怀正要点头附和,不想心口一阵钻心巨痛。他捂住胸口,双眉紧锁,喃喃道。
白瑶立刻上前,用法力护住了方休怀的心脉。
与此同时,应天求也收到同门传信,信中说后山有异。
两名崇天门弟子架着方休怀,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后殿。
“诸位道友!这是怎么了?”守在大殿门口的小道士被这阵势吓得不轻。
离笑二话不说,便举起佩剑,一剑抵向小道士胸口。小道士心胆俱裂,直喊饶命。
“速速带我们去见观主!”意难平在说话间,也举起了手中的剑。
小道士同时被两把剑指着,不由满头大汗。他点点头,立即带着众人赶往前殿。
云平道长刚接见完客人,尚来不及休息,便听见殿外传来呼救声。
“师父!救命!救命!”
云平道长一听,心道不妙。近日来,云间观附近常有狼妖出没,莫不是狼妖跑到观里来了!
云平道长刚踏出大殿,便感觉身边刮起一道风。他定睛一看,原来那不是风,而是一位白衣人。
云平道长还来不及反应,白衣人便制住了他。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