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找到机会去了客房,成玉君光着膀子在寺院打着拳脚,渊满满从屋里出来,呼吸着寒冷的空气,突然想起如果解寒还得多活动活动,大寒天光着膀子的成玉君就是例子。
她一个跨步越到成玉君面前说“咱俩过过招呗”
成玉君见渊满满少来的兴致回道“那就承让了”两人在院里打的有来有回,一会跃上屋顶,一会又在假山上。院里所有人都来围观,只是他们没发觉门后面那双羡慕的眼睛。她从早上来到客房,从几个男人身边路过,没有被他们吸引,也没有被光着膀子打着拳脚的人吸引,她眼睛在暗处一直注视着那个女客,因为她在盘算如何将自己的血滴在她的杯子里。
她一想起自己要做这种伤天害理伤这样一个女子性命的事情,脑子里浮现出她滑如破壳鸡蛋的皮肤,英气俊俏的眉眼,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养育如此美丽的姑娘,让她只是一眼就折服在这沧桑淡漠的冷世。
两个人打了好几个回合不见胜负,渊满满从屋顶跳下来,落在一个丫鬟身边吩咐道“烦请帮忙倒杯温水”
她走到屋内,倒了水将手指放在水杯上方。
端着水杯送到女客手里,她咕咚咕咚喝着茶水,喝完将杯子递给丫鬟并说了句“谢谢”
丫鬟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就匆匆离开了院子,她躲在无人的库房里面阴暗又潮湿,她拿出刀寻找着什么东西。
突然在脚腕处看到蠕动的蛊,一刀下去。疼痛传遍全身,原来她没有将自己的血滴在那个茶盏里,她不忍心看到那个女客浑身恶臭七窍流血而死。父母从小打骂她,怨她是个女娃,她的命生来如蜉蝣。卑贱的婢女她的死也如身份一般卑贱,就算她真的死了也无关痛痒,所以她也放弃了自己,成全了别人,也或许是她骨子里卑贱的良善,可是善良不分贵贱啊。
她将自己脚腕那块血肉剜出来,疼痛爬上了她的脸也从伤口里溢了出来,对着游走的地方扎了数刀都没有刀到那个游走的东西。血从身体里蔓延到了皮肤上,覆盖了完好的皮肤,她用自己的衣服擦拭着,只为找到那蛊虫的位置。她不是在自残是在挣扎,为自己卑贱的生命寻求一线生机。再后来她彻底放弃了,倒在库房地上任凭鲜血肆无忌惮的流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她安静的躺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死后的样子,她甚至都不曾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