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裙宫女愣了片刻,月遮注意到她眼神中的害怕,稍微一想,便是她怕因为刚刚的事情,裴晗对她下手,“放心,不会有事的。”
春桃想了想,点头离去,“奴婢叫春桃。”
月遮望着人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什么重病的弟弟,还真是会骗人啊。
她又转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小声喃喃道,那就说是春桃杀了你,可好?
月遮起身,珠帘相撞的声音传入耳中。
有人。
她化掌为刃,向后劈去,却只碰到了帷幔,她一手抓着帷幔,侧身向着身后踢去。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帘子被人一拽,她向池水中倒去。
蓦地,落入怀抱。
“温序,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月遮定睛看着面前的人,他刚泡完澡,只穿着里衣,领口大开,浑身湿透,甚至可以看到精壮的腹肌,月遮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嗓音干哑,“我竟不知南朝皇子不识南北,都跑到我这来了。”
温序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不识男池女池,他第一次看到月遮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他心中还有丝不解,但视线扫过她变红的角,唇角微微扬起,“遮遮,我是听到你的声音才过来的,没想到,刚到这,就看到遮遮你在干坏事。”
月遮也很奇怪,怎么每次都会被温序撞到,她收起情绪,蹙眉道,“所以呢,现在看完了吗?看完能离开了吗?”
池水很冷,她身体还未好全,说完便想要离开,蓦地,她被人重新拉回池水中,揽入怀抱,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一道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腔,“遮遮,你好狠心,我可是躲开了侍卫来见你的。”
月遮喉咙间泛起痒意,她不喜欢现在这个姿势,转移话题,放松着温序的警惕,“你都听到了?”
他启唇,轻咬着她后颈处的软肉,感受到她浑身僵硬,在她耳边小声道,“什么?听到什么?”
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池水冰冷,但背后的身躯却传来热度,她浑身泛起一丝颤栗,她小声呵斥道,“温序。”
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温序什么时候来的,又是否看到方婷娴被人欺负,月遮压下心头的不适,“温序,别装。”
温序听着她声音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眉头一挑,心中暗笑,不自觉收紧了手臂,“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刚刚一直在南宫小憩,听到你的声音我才醒过来。”
他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低头蹭蹭,声音似委屈,“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呢。”
月遮翻了个白眼,行了,她这回确定了,他全都听到了,方婷娴被人扔下水的时候,他未出手相助。
她大抵是习惯了温序这没心没肺的性子,丝毫没觉得意外,无论戏台子上乱成何种样子,他都是在台下安稳地喝着茶水,看戏的人。
她没有资格指责他,他和她本就分属不同的势力,只是心里有些烦躁,“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赶紧滚。”
“不要。”他湿漉漉的头发在她颈间蹭蹭,“遮遮,你说若是,有人进来,见到我们俩,会不会比方才还要令人震惊。”
“南朝皇子的正妃之位,想来我也不亏。”月遮想到这里,底气也足了些,“但我以为殿下你会娶五大世家的人呢。”
他眼含笑意望着月遮,“遮遮,我就当你在为我着想。”
他松开了手,整理衣襟,慢条斯理地从池水中走出去,“有空再聚,遮遮。”
月遮深吸了两口气,才把想要抬手扇人的念头压下,她僵硬着笑容,“殿下,不送。”
温序好似心情很好,离开的路上还在哼着曲子。
月淮洲望着温序离去的背影,眸中的光黯淡下来,手指捏紧,池水从发梢滴下,滑入衣襟。
温序像是感受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回头望去。
帘子处并没有人,只剩下一摊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