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她才反应过来，疼的脸色发青，捂着脸气愤地直跺脚，“你敢打我！”
她发疯一样冲向方婷娴，一手拽着方婷娴的头发，二人厮打在一起，刹那间又滚到了水里。
黄裙宫女不敢大呼，怕引来人，只能跪在池边，“别打了，别打了。”
方婷娴头皮传来撕裂的疼痛，又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凉彻心扉，她双手死死地掐着宫女的脖子，挣扎间，绿裙宫女一脚踹到她的小腹上。
她本就泡了许久，早就没了力气，她松开手指，渐渐沉入水中，好冷啊。
“咚！”
绿裙宫女刚从池水中爬上来，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巨大的踹门声传来，她望向门外。
绿裙宫女起身，惊恐地大喊，“你们这是做什么！”
裴晗一脚将她踹开，冲进池子中，将方婷娴一把捞起，抱在怀中。
方婷娴眼前尽是黑暗，突然，黑暗中闪过一抹红色，是阴冷的黑暗中唯一温暖的颜色。
裴晗探了探方婷娴的鼻息，呼吸微弱，她语气慌张，“月遮。”
月遮上前，脱下衣袍，将方婷娴从裴晗的怀中接过，看着方婷娴失了血色的脸，眉目间杀意横生。
“裴晗，先带婷娴回房，躲着点人。”
黄裙宫女跪在地上，对上月遮尖锐的眼神，她心中一惊。
裴晗此时也上了岸，抱紧方婷娴，双眼通红，“那你呢？”
月遮手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攥紧了拳头，呼出一口浊气，“照顾好婷娴，接下来交给我。”
“好，那我先带婷娴离开。”裴晗感受着怀中冷的跟冰块一样的方婷娴，冷不防落下泪来，“你自己小心。”
月遮见裴晗抱着人走了之后，她收起表情，若不楚观棋让黑子来提醒她，她和裴晗来得及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想到这，月遮的心中刺痛。
她冷笑一声，看向两个宫女的眼神越发狠戾。
“啪！”
月遮一把拽起绿裙宫女的衣领，没想着收劲，又一巴掌扇过去。
“你疯了？”绿裙宫女恍然回神，两边脸都多出几道赫然鲜红的指印，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敢打我！这可是在皇城中！”
月遮眸中闪过一丝不耐，“我管你皇城还是哪，你都敢对婷娴下手，我凭什么不能打你？”
月遮将她甩在地上，开口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绿裙宫女瘫坐在地，唇边流出血，她吐出一口鲜血，狂笑着，“啊！我的脸，你个疯子！”
楚观棋只是知道方婷娴有危险，来提醒自己，但她并不知道背后的人。
月遮见她已然疯狂的样子，怒极反笑，不再管她，她一看到绿裙宫女的脸，便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在平日，她还有心情去套话，但今日，她没那心思，她第一时间没杀了她，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她视线转向黄裙宫女，说道，“我也知道，背后有人让你们两个这么干，我不知道他许了你什么好处，但你现在失败了，回去难免要受惩罚。”
“而且，我觉得，这惩罚应该不轻。”月遮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语气轻柔道，“我看你不像她，刚才的事情你应该没怎么动手，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你。”
黄裙宫女白着脸，身体抖成了筛子，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小姐，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在害怕，你背后的人拿什么威胁你了。”月遮扶起她，朝她微微一笑，“我可以答应你，帮你，刚刚离开的人是永安侯的嫡女，永安侯什么性子你也听说了，世间少有的大好人，你不信我可以，但永安侯的名声你总该相信吧。”
黄裙宫女对上她如春水一般的笑容，愣了一下，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金钱？地位？”月遮瞥见她眼神中的晃动，轻飘飘道，“又或者是家人？”
犹如一道冷水泼下，她想了一阵，声音哽咽，“我弟弟重病，急需一大笔银子。”
月遮轻笑一声，并不点破，她倒是聪明，还是没有说出背后的人，想要留张底牌，“你想出宫吗？陪你弟弟。”
黄裙宫女瞪大了眼睛，眼泪瞬间落下，“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月遮听着额头咚咚砸地的声音，“好，转过身去吧。”
她缓缓起身，捡起方婷娴方才的簪子，朝着绿裙宫女一步一步走去。
绿裙宫女表情惊恐，放声大喊，“你敢杀我！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春桃！你在做什么，救我啊！你个贱人！”
手起刃落，温泉宫重归平静，月遮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扶着旁边的柱子，将沾着血的簪子收到自己腰间，望向一直没有转过身的黄裙宫女。
“你去白露，找刚刚的红衣女子，就说是我让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