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邦使者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月遮没有回他的话,话锋一转,“这院子的主人,大约三天后会回来,你最好在这段时间,将伤养好,之后你要怎么做,我不管。”
乌邦使者自然不信着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从江安津的手中救出了他,他不信什么都不需要,“你想知道什么?”
“那日,你知道多少?”
乌邦使者心下了然,冷笑道,“果然,是为这事来的,我要是不说,你要杀了我?”
“我见你也是条汉子,你愿意说多少,便说多少,我并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倘若你方才跪下向陈柏求饶,我便不会出手救你。”
他嘴角一动,没有继续向下说,“万一你是和陈柏串通好,要一起杀我的呢?”
“你想多了,你觉得那日发生的事,陈柏会不知道?我和他一伙,还用过来问你?”
乌邦使者突然被骂,一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日陈柏给了我一壶好酒,要我和张彦在万花楼吃饭,吃完饭后,我就走了。”
“里面有毒?”
乌邦使者回道,“我不知道,我没喝,但是张彦喝了。”
“张彦不是中毒死的,致命伤是箭伤。”月遮回想起云然给她的消息,“你和张彦聊了什么?”
“兵器。”
“张氏兵器和你们乌邦有什么关系?”
乌邦使者突然笑了起来,“当然是和我们乌邦有生意往来了。”
月遮心头一震,张氏居然将兵器卖给乌邦,江安津居然将兵器卖给乌邦,他是疯了吗,那乌邦使者来朝,可以是说来谈生意的。
乌邦使者猛然咳嗽,咳出一口鲜血,“行了,我也只能说到这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可以派人送你回乌邦。”月遮说道,“我最后问一句,你走的时候,张彦走了吗?”
“没走。”
月遮趁着月色回到府中,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她有些混乱,乌邦使者走的时候,张彦还在万花楼,他是不是又见了谁?她一边思考,一边拆着密信,密信中写着,季氏在盛京城中散布消息,说自己与张彦关系不清不楚,贴身帕子还在张彦身上,在这里,月霖也有些功劳。
她将密信烧掉,突然想起一个人,花魁呢?她派人跟了乌邦使者好几日,才遇到这机会,可是花魁的消息,一直都没有。
张氏兵器,原本是在江南发现的,温序会不会知道些什么?但自己并不想和他再有交集,罢了,明日将绿绮给风止行送去吧。
盛京一处别院,院子中的地牢,重兵把守,尽头的牢房中关着一位女子。
“四皇子,你究竟想问什么?”花魁抬起头,额头上淌下的血液糊住了眼睛,她看的不清楚。
“你是南朝的人吧,埋得挺深啊,若不是我彦表兄死了,我还真挖不出来你。”江安宁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万花楼是我皇兄的势力,你也能渗透进去,真是厉害啊。”
“呵,我看殿下也不伤心啊。”
江安宁接过香茶,不理会她的嘲讽,纡尊降贵地开口,“彦表兄一直替我皇兄做事,我为何要伤心,不过南朝为什么要动手,我记得彦表兄和你们南朝有生意的啊。”
江安宁抿了口茶,轻笑道,“哦,我知道了,不会是韩家吧。”
“殿下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我无可奉告。”花魁说完便低下头,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江安宁见她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突然起了兴趣,“那我替你说吧,我那个胆小的皇弟,母族是南朝五大世家的韩氏,据说韩氏掌握了张彦在江南私卖兵器的证据,想控制彦表兄,却反而被彦表兄抓住了漏洞。”
江安宁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松动,继续说道,“我又听说韩氏支持的是南朝的太子,太子又是若水的控权者,韩氏野心真的大,南朝北朝居然都想掌控。”
“你说,我若是传出消息,说你已经将盛京城中若水的据点全部供出,你猜,会发生什么?”
“江安宁!我要杀了你!”花魁突然睁开眼睛,向前扑去,却因为被挑断了手筋,瘫倒在地,“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