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音反应有些迟钝,刚转过神来,月遮将采买单抛给她,她急忙接住。
“他要是说买不到,就让他旁边的风止行帮忙。”
“小姐,那你去哪?”
“我回府,你去找完月霖就也直接回府吧。”
“是,小姐。”
镜音还有些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但还是转身向万花楼折返了。
月遮看着镜音向万花楼走去,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转过头对小乞丐,“我可以救你。”
她等了一段时间,没等到回答,还以为是他不同意,她刚想觉得此人还挺有骨气,俯下身子一看,原来是冻晕了,不过晕了也好,这倒是方便她了。
她对着空气中喊了一声,“月祈。”
她刚喊完,冷空气扑面而来,她猛然向后撤去,拳风逼着她的脸颊擦过,她回身一踢被躲过,她俯下身子朝着空气中推出一掌,清脆的声音传来,匕首落在地上,泛着月光。
她淡淡吐出二字,“月祈。”
“师姐还是这么厉害。”一个少年从雪中现身,一身黑衣,头发被红绳束起,腰间挂着个手掌大小的酒葫芦,“师姐大过年不在家过年,喊师弟干什么,想师弟了?”
“看见这个人了吗?带回堂里。”
月祈朝着月遮的视线看去,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趴在墙角,看样子年岁不大,已经晕倒。
月祈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懒散地靠在墙边,将腰间的酒葫芦拽下,想要喝酒,却发现没有,向空气中倒了倒还是没有,将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师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月遮从衣袖中掏出两块沉甸甸地银子,扔给月祈,“银子给你的,这个乞丐带回去,弄干净点,别死了就成,过几日我会去。”
“谢谢师姐,师姐真大方。”
月祈拿了银钱,扔给月遮一个药罐,也不管小乞丐脏不脏,抱起就消失在了雪中。
月遮疑惑地接过药罐,觉得手掌有些发痒,她抬起手,刚刚将月祈的匕首打掉时,划了一道口子,此时正向下淌着血,。
月遮愣了一下,随后低笑,她将药罐放回腰间,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雪,覆在手掌上。
此时的万花楼。
“什么,月遮她疯了吧!”月霖猛拍桌子,将舞女推到一旁,“她敢命令我?”
镜音低着头,颤抖着站在一旁,拿出采买单,“没有没有,小姐怎么敢命令大少爷,不过大少爷,这是采买单。”
“小姐还说,如果你买不到,可以让风少爷帮帮你。”
“我知道!你闭嘴!”
风止行在旁边掩嘴轻笑,也就只有月家大小姐能让月霖这么生气了,不过月大小姐身边的人也甚是有趣,月霖都气成这样了,还敢继续往下说。
“风止行,你笑什么。”
“我没笑。”
等到月遮回到月府的时候,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看样子月霖回来了,办事效率还不赖,整个家里,月霖最怕的就是祖母。
月遮刚走进屋中,镜音跑上前将月遮的大麾摘下,“小姐,你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喊你过去呢。”
“什么事?”
“老夫人说陛下给各个尚书都备了年关贺礼,又给老夫人多送了一份,老夫人让你去先挑呢。”
算起来,她的祖母也算是和皇上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夏历二年,开国皇帝江万山为保社稷稳定,建立了秘宗,专管情报。秘宗宗主是和开国皇帝一同打下江山的陆飞之,陆飞之随后娶了江万山的表妹,江萋萋,他们的女儿就是祖母。
也就是说,当今皇上可能也要唤一声祖母。
等到月遮到永寿堂的时候,屋子中摆了六口大箱子,祖母穿着绿色大袄,上面绣着红花,“祖母。”
“阿遮,我听说你出去买东西了,现在才回来。”
“你父亲那,苓和已经去过了,应该没剩什么好东西了,幸好陛下还惦记着老太太我,今年给我送了点,你先来挑挑。”
“谢谢祖母。”
“我们祖孙俩之间,说什么谢。”陆静握着月遮的手,拉着她在每个箱子之前看了一圈,“有喜欢的吗,不用和祖母客气,祖母年纪大了,你父亲的决定我有时候不好干涉过多。”
“那我拿一个这个吧。”
每年皇上送给父亲的年关贺礼她都看过,她并不是很感兴趣,全是一些金银首饰,只有月苓和和二姨娘会喜欢,父亲还就喜欢她们这点,不过父亲一直喜新厌旧。
当年母亲就是这样,她听说父亲还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不知道如果被父亲知道,二姨娘会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月遮心中的郁结消散了几分,看箱子中的东西也越发越顺眼,不过送给祖母的东西,倒是有些不同,也算得上是用心。
若是旁人听到她心里在揣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