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柏泠此刻是大大的无语。
余老师说,国庆前后是运动会,这是他们升初一以来的第一次运动会,九年级不参加,所以只有两次机会,想组织一个啦啦队来活跃气氛。
柏泠当时听到余老师问班上有没有人学跳舞,就知道是有舞蹈活动,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她是真喜欢跳舞。
知道余老师是想让她帮忙组织啦啦队后,柏泠也二话不说地答应了,放学后余老师把找好的其他队员的名单给她,还让她回家找练习的曲目,要不太难的,青春洋溢的,有活力的,积极向上的,服装也要统一买,
一干事情商量过后,已经放学20多分钟,余老师提议送送她,但她硬是拍拍胸脯,说自己可以……
可以个屁!
柏泠独自走在羊肠小道上,
如果有机会,她想把拍胸脯的手剁了,要这东西干嘛?
傍晚的夕阳映红了大地,两边的山在风的拍打下颤颤发抖,莎啦啦地响着,给柏泠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哟,你TM挺难堵啊!”
突然出现的粗野嗓音吓了柏泠一跳,心止不住地突突跳。
看清楚来人后,柏泠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是那个杀死芙芙的男人!
他朝着柏泠猥琐地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就你一个人啊,”他笑得更开心,“刚好,老子一个一个弄死你们!”
他撅了根树枝,晃着满身的肥肉向柏泠快步走来。
柏泠完全傻了,她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愣在原地没有动。
“啪!”
那个男人一巴掌扇在柏泠左脸上,
“日你妈!谁叫你报警的?啊?!”
柏泠被打出了泪水,捂着左脸终于反应过来,往反向跑,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跑你妈!!你给老子跑!”
“TM就一个畜生,老子在条子那罚了两百!”
柏泠耳边全是污秽不堪的辱骂声,夹着风声,她一刻也不敢停地跑,
跑到学校就好了!跑到学校就好了!
那男人到底是没学舞的柏泠跑的快,气喘吁吁地越来越慢,骂声也渐渐停下来。
“噗通!”
眼见胜利在望,柏泠却踩到了路上的石子,脚底一滑就跪在了地上,
这次没有那双有着淡淡木质香的臂弯接住她了,
她想。
好痛啊!
膝盖好像磨破了,
“草,老天都TM帮我!”
那男人回光返照般跑到柏泠身边,
“啪!”
一树枝下去,柏泠的背火辣辣得疼,疼得直不起腰,疼得她抖,
“你TM跑啊!跑啊!”
“啪!”
又是一树枝。
柏泠眼泪哗哗得流,但就是不喊疼,泪滴打在手上,滑过被石子磨破的手心,
疼!好疼!
“钱!给老子钱!”
柏泠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10块,被男人一把夺取。
“十块够老子干个屁!”
眼见树枝又要落在背上,柏泠抖着声音说,
“50,我还有50,在书包里。”
“TM60块钱你糊弄老子吗?啊?没有怎么办?!把你卖了吗?!”
柏泠尝试着站起来,
“你先看看我包里有没有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了。”
她指了指男人面前的书包,抓住男人弯腰拿书包的间隙,转身冲了出去。
男人骂了声娘,紧追着柏泠。
50米,30米,10米,
到了,柏泠你到了,到学校了!
柏泠脱力地蹲趴在保安室旁边,回头一看,那男人看到保安室的那一刻就停下了,恶狠狠地看了柏泠一眼,转身走了。
柏泠靠在保安室旁边的墙壁上,缓着气,她拉起裤脚一看,膝盖被石子磨破了,往外透着红丝丝的血丝,伤口周围还发紫,柏泠平常练舞伤到膝盖就是这样,她很清楚,这是摔的,并且很严重,幸好还能走路。
背上的伤她看不到,只能忍着,忍着灼烧般的疼痛爬满整个脊背。
这个时候老师都已经下班了,保安室里也没人,保安估计是去吃饭了,柏泠庆幸那男人没有追到这里来,否则今晚她一定是得死得透透的了。
怕那男人没走,柏泠硬是在秋风里带着一身伤坐了半个多小时才起身,走过那条树荫路,她看到自己的书包被丢在地上,粉色的布料沾满了灰尘,摸摸里面,钱已经没有了。一股酸意涌上柏泠的喉头,委屈的泪水滴在书包外苏菲亚的笑容上。
她抽抽鼻子,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