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媗!”
马睆喊了令媗一声,但她充耳不闻。
“让她看看吧,也许芙芙没死呢。”
江言望着令媗的身影说。
说不害怕,是假的。
令媗忍着恶心,仔细看着猫尸。
一根细长的树枝从肚子上穿透,耳朵被剪掉了一半,四只爪被拔光了指甲,留下几个黑乎乎的血点,前后爪被打断,打成了结,周围的毛发有些被拔掉了,有些似乎是被火烧过,留下几片烧糊的痕迹,有几处都结了血痂。
令媗再也不能忍受,踉跄地跑到旁边,大口喘着粗气,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就到。”邵诀说着,瞟到斜后方还在抖的柏泠皱了皱眉。
江言拍拍令媗的肩膀,他想不出有什么安慰的话语,也许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安慰。
“这只猫是你们养的吗?”
两个警察中的一个问,
“不是,是流浪猫,但是我们会喂它。”马睆回答。
警察点了点头,说,“我们会调查这里的监控,给予施虐者应有的惩罚,”
“你们是八中的学生吧,早点回家,天晚了,不安全。”
“好,谢谢您们了。”
邵诀答谢完,眼神示意马睆将还在发呆的柏泠拉走。
令媗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江言担心地看她几眼,
“我送你回家吧。”江言开口。
“不用。”令媗说了两个字就开始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江言想拍拍她的背,手却在空中停下了。
“明天见。”
说完令媗就拉着柏泠向前走去,秋天的晚风刺过她的脸,有些疼,但没有心难受,酸酸麻麻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令媗沉默地把柏泠送到楼底下,又沉默地回了家,沉默地写完作业,沉默地吃完饭,令父去有事去批发场了,令母也没发现自己平常就沉默寡言的女儿有什么异样,只是嘱咐了几句,就刷碗去了。
令媗盯着阅读题册,行尸走肉般做完了两篇阅读,感觉还不够,又拿起数学计算题侧,自虐般写到了晚上10点。
“叮咚——”
微信消息打破了沉默,
“早点睡。”——江言,刚才。
令媗回复,
“你也是。”
令媗这时也感觉到自己头晕的厉害,半眯着眼睛就爬上床,睡过去了。
江言看着那句“你也是。”,轻轻说了声,
“晚安,别做噩梦。”
第二天,他们几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芙芙的事,表面看起来只是整体有些沉默,令媗也是直接在课间趴下闭目养神了。
“什么时候可以查到啊。”柏泠抽了抽鼻子,
“芙芙好可怜。”
邵诀没说话,当天回家就把电话拨了过去,那边的警察说已经在查了,让他不要着急。
就这样过了一周左右,邵诀突然在早自习前说,
“昨晚我问了他们,他们说已经找到那个人了。但因为没有犯法,只是口头批评了几句,就把人放了。”
令媗愣了愣,反应过来是在说那个虐待芙芙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犯法?芙芙都那么惨了,这还不犯法吗?只是口头批评吗?”
令媗情绪激动,
“动物难道不是命吗?他们这是怎么处理的?怎么可以就这么潦草的结束?”
柏泠想说的话都被令媗抢着说完了,自己在一旁微张着嘴喘粗气,
令媗自从上初中来,还没有这么激动的时候,江言忙拉了她一下,
邵诀沉默了,良久,才说,
“因为没有相关法律规定这方面的事。”
所有人一下沉默了,没有人说一个字,一句话。
柏泠率先滑下一滴泪,
“这样吗?为什么是这样?”
令媗也想问,为什么是这样?
明明他们也是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