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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尽其用(3 / 4)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

聂王君坐在御案前,愁眉不展。

晚间,他还与小苏一起用膳,转眼间,她竟不醒人事:这究竟是她练功心切,还是……

翼渺躬身一揖,朗声道:“启禀王君,今日的食材、器皿皆已查验过,并无问题,掌膳的宫女与内侍都问了话,亦无可疑之处……”

聂王君疲乏得很,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停地按压着眉心:“你立刻着人去接李医正……本君等在这儿,若有情况立即来报!”

翼渺领命而出,聂王君陷入沉思。

出宫之前,翼渺在蘅芜苑外布了一队御林军。御林军身穿铠甲,手持利刃精神抖擞地立于宫墙之下,如临大敌。此时的蘅芜苑,没有王君手令,怕是连一只苍蝇也无法进出。

就在李司正被带进蘅芜苑时,孟贵妃接到了暗报。

她披着软纱睡袍,斜倚在香榻之上,油光水滑的长发散于身后。

“怎么会这样,不过是换了一味药引子而已……”

“药引子是奴婢亲自送的,量是不会出错的。那名宫婢的家人在大爷手上,想她也不敢阐动手脚。”绿仪低声说道,“另外,太极宫传来消息,御林军统领翼渺奉命往各府接御医……此刻,李医正应该已经在蘅芜苑了……”

侍女绿仪是大司马府的家生子,孟贵妃信得过的:或许,那丫头真病得不轻!

“本宫可没打算收她性命!”看似多情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屑,须臾,又道,“你说,凤梧宫那位若知道自己舍了身家,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的丫头,又要被收了回去……那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纤长细腻的手指展开在眼前,另一只同样细腻的手如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似的抚上葱管似的指头,娇好的脸上扬起一抹邪魅的笑:“绿仪,你说呢?”

绿仪浑身一战,很快又恢复了镇静:“奴婢这就差人去办。”

“再着人去御医署打探一番,看那丫头到底是什么病,切不可惊动旁人!”

顿了顿,孟贵妃压低声音道:“那名宫婢……”

“奴婢明白……”

绿仪退了出去。刚至帘外,正好迎上捧着漱盂而来的红桃,她心内咯噔一下。

“绿仪,你这般盯着我作甚?”红桃在绿仪身前停下脚步,问。

绿仪心存疑虑,因而有意放慢脚步,警惕地打量着红桃,希望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端倪。

眼前的红桃面色红润,杏眸中透着几分嗔怪,又透着几分娇羞。绿仪放下心来,口中敷衍道:“娘娘让我寻你,让你快些。”

“娘娘发脾气了?”红桃问。

“那倒没……”绿仪摇了摇头。

“幸好幸好……”红桃舒了口气,“我还是赶紧进去侍候,不与你闲扯了。”

说着,她三两步进了内殿,不敢回首。

绿仪立在殿前,待听见孟贵妃说话,方匆匆出了宫。

“本宫乏了,熏了香,你出去守着……”

“喏。”红桃轻声应道,麻利的放下锦帐,熏了香,蹑手蹑脚地退到外间,见四下无人,她方敢吐了口气。

黑暗中,孟贵妃暗暗思忖:将安神药中的野山参换成沙参,不过是想留个后手,没想到事情超出了预期,或许这就是个契机。

与凤梧宫的斗了十几年,奈何她已退为进,将若大的后宫交于自己打理,自己呕心沥血,她倒是在凤梧宫悠闲自在。

想到此处,孟贵妃恨不得立刻手撕了紫霜王后。

当年,若不是她怀有身孕,凭父兄在朝中的势力,自己怎会只是个贵妃,慎儿又怎会成了一名庶子?孟贵妃恨得银牙紧咬,格格作响。偏偏现下又寻不得她的错处,始终不能将她拉后位……

天空像拉开了幕布,渐渐露出光亮,稀疏暗淡的几颗星星挂在天边,无精打采。

“回王君,郡主换下的衣衫,臣等查验过了。血渍虽粘稠,但颜色正常。若是腑脏出了问题,定然会吐血不止,或是高热不退,故而不是生病,亦不是中毒,郡主也无外伤……因而,臣等认为王大人推断郡主是急于求成而至身体承受不住,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李医正伏在聂王君脚前,诚惶诚恐。

“你只需告诉本君,治得,还是治不得?”聂王君冷冷地说道。

李医正抬首,颤声道:“臣等不懂武功心法,还请王君寻江湖圣手共同医治!”

“江湖圣手?”

聂王君思忖,当年先王浑身长疹,奇痒无比。宫中御医个个束手无策。师父仅两贴药草便根治了。然而师父常年云游,行踪不定,又如何寻得到他老人家?

细算起来,聂王君已有十数年没有见过师父清虚子。心中凄然一笑,若师父知晓师弟、师妹下落不明,骨血又落得如此境地,恐怕他此生都不会再见自己!

“翼渺听令,立刻着人在城中张榜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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