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说下去。
若是只是想借着王府得利也便罢了,只怕江家一家对这个神似江沅的小姑娘用了真心真情相待,最后被辜负甚至是反咬一口。
只凭那张脸,就足够往江家人的心上狠狠地插上一刀。
江瑜闻言神情有些微妙。
老太君看着楚墨临沉默良久问道:“你觉得娇娇是那样的人?”
楚墨临轻叹一口气:“我不确定,只是触及外祖父外祖母心中旧伤,需得谨慎,我瞧她那双眼睛,断然不像是一个阴暗卑鄙之人该有的,只是总怕万一。”
老太君往后靠去,楚墨临赶忙扶着她躺在躺椅上。
“墨儿,娇娇不是那样的人。”老太君轻声道。
楚墨临温声劝说:“外祖母,这位三小姐回京才一个多月,您不能因为她的脸就对她如此不加防备地信任。”
“二殿下!”正说着,赵岁烟进了院子。
楚墨临起身,轻唤了一声“舅母”。
“墨儿,今日请你过来,是我的意思。”老太君闭着眼睛悠悠地道。
楚墨临疑惑地看着江家三人。
“二殿下,此次邀请你过来,是为了一桩陈年旧事,事关你母妃。”赵岁烟说道。
楚墨临愈发疑惑。
“跟你舅母去吧!”老太君轻声道。
楚墨临疑惑,赵岁烟已经转身走了,他也只得跟上去。
江瑜和楚墨临并肩走在赵岁烟身后,陈婆就关在江瑜院子的地牢中。
一进地牢,一股霉味就扑面而来,楚墨临忍不住皱了皱眉。
赵岁烟拿着帕子捂住口鼻,向里面走去。
地牢阴暗潮湿,此时已近正午,地牢里透不进一点阳光,只有忽明忽暗的烛光。
走到尽头,只看见一间单独的牢房,上面绕着厚厚的铁链。
楚墨临心中一团疑云。
赵岁烟唤了一声,就有侍卫走上前来开锁。
牢房周围机关重重,足以见得这里是南柏王府地牢的重中之重,江瑜一直紧紧看着楚墨临不敢松懈半分。
两个侍卫推开沉重的铁门,随着一声沉闷悠长的声音,一个衣衫破旧,满头花发的年迈女人出现在楚墨临的视线中。
楚墨临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这样的重地居然关着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迈婆子。
陈婆双眼无神,乍然看见门口的三人,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了,沙哑着嗓子问:“是皇上来查了吗?”
“陈婆,把你知道的真相全部再说一遍。”赵岁烟冷冷地说。
楚墨临眸光紧锁着陈婆。
陈婆反应了好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许家三小姐楚娇,是先太子妃的亲生女儿,许家老太太当初调换了两个孩子,刺激死了先太子妃……”她只会说这几句简单的话了,不断地重复。
楚墨临乍然听见如此真相,只觉得头脑中一阵晕眩。
随后脸色便越来越冷,眸中透出丝丝寒意,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陈婆打了个冷颤。
楚墨临眼前浮现出楚娇淡然的双眼,那双眼,眼神,和皇祖父何其相似。
不知过了多久,楚墨临才找回了自己的知觉,迈腿往回走,脚步有些沉重。
赵岁烟一声令下,侍卫们再度将沉重的铁门关上。
“二殿下,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何会那样维护和信任她了么?”赵岁烟轻生问道。
“二殿下,表妹在冀州吃了很多苦,很多次都被下人欺负的险些没了性命。”江瑜闷闷地说。
楚墨临心猛地一紧,脑海中便出现了楚娇惨白着小脸,浑身是血的模样。
“她本该是大齐最尊贵的女子,若她生在皇宫,必定会千娇万宠地长大,而不是像如今这样,走一步,看十步,处处揣度人心,处处提防着旁人的算计陷害。”江瑜闷声道。
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谁不信,楚娇的脸,她的眼睛,眼神,只要没瞎,听到这个真相,都会相信,因为最好的证据,就是楚娇本身。
他完全想得到楚娇若是在皇宫长大会有多皇祖父宠爱,得知江沅做了一个凤凰飞舞的梦的时候,元帝高兴了足足三日。
提前想好了“楚娇”这个名字,日日都盼着能抱上一个可爱漂亮,粉雕玉琢的小孙女。
结果被调换,元帝抱了几日楚娇过了过有孙女的瘾,就依依不舍地将楚娇还给了许家。
楚墨临一想到楚娇小心翼翼,忍气吞声的模样就觉得心疼。
楚墨临回到南松苑的时候,老王爷已经睡下了,老太君还在等他。
楚墨临心中堵地难受,下意识地望向屋内,没有看见楚娇的身影。
“外祖母!”楚墨临声音中有些酸涩。
“墨儿,如今你可知道了?这真相是娇娇自己送到南柏王府来的,因为来王府认亲之前,没人能帮她。”老太君眼中涌上泪意。
“娇娇是沅沅生命的延续,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金枝玉叶啊!”老太君哽咽着说。
楚墨临上前握住老太君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外祖母,是我太狭隘,太阴暗了,我不该那么想她。”
老太君轻叹一声,摸了摸楚墨临的后脑:“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