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急促马蹄之声,忽然在金陵城之中响起。负责传递紧急军情的探马,纵马疾驰入城。
得益于如今金陵城战云笼罩,气氛紧张,倒也没有多少人还在街道之上逗留,让探马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紧急军报送入宫中。
「报!」
「启奏殿下,京畿急报!」
「云国镇东将军杨大眼部下,前锋八千云军,突袭京口,强攻六日。京口守备将军拼死抵抗,战死殉国,京口卫戍的三千兵将尽数溃败,京口失陷。云军前锋大将乐毅,已率部朝京城而来!」
京口京口,京师口岸。
光听这城池的名字,也能听出来,这是夏国京师金陵城东部的最后一道防线。
丢了京口也就意味着,云军在攻打到金陵城下之前,都再无任何一座城池关隘,能够挡在云军杨大眼部的前面!
年仅十二岁的夏国太子,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脸上顿时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恐慌之色,猛地惊呼道:
「云军已经来了?为什么这么快?」
「京畿大营呢?地方勤王大军,亦或是各州郡郡兵呢?不管是什么人,快让朝中下旨,将兵马尽数调来,一定要挡住云军啊!」
负责军事的朝中大员,面露绝望之色,涩声道:
「殿下,如今京城附近空虚,已经没有兵可调了!再从其他地方抽调,也来不及了......」
此时不光是夏国太子,殿中的很大一部分官员,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慌乱之色。
就在昨日,还有人在反对迁都,反对朝廷北狩呢。
但此时,面对着已经逼近京城的云国大军,所有人都在恨,为何没有早一点准备迁往北方......
「那、那,还需要准备多久,才可以离开京师?」夏国太子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至少还需要十天......」
不等官员回复完毕,一旁的宫英纵便立即打断道:
「来不及了!从京口到京师,大军行进也不需两日!」
说到这里,宫英纵当即扭头看向小太子,道:
「殿下,值此危急存亡之际,当有所舍弃!除殿中诸重臣以外,其余百官已成累赘,不可再顾忌了。还请殿下速速下旨,率朝中重臣启程离京!」
朝廷迁徙之所以快不起来,便是因为中下层官员太多,难以快速组织起来。
而且就算拼命争取到了十天的时间,让百官同行离去,他们也必然会成为拖累逃离速度的累赘,最后导致被云军追上!
所以此时,唯有将夏国朝堂之上的中下层百官们全部舍弃,才有可能摆脱云军的追击。
此时的宫英纵,其实心中已生了魔怔,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会让殿中重臣们心中如何去想?
朝中那些中下层官员,不少都是殿中重臣们的下属学生,好友故旧。抛弃他们直接离去,但凡有心的,都会有些不忍。
而且现在宫英纵,能够这般轻易地便将朝中那些中下层官员们舍弃,就难保日后再次遇到危急之时,不会舍弃他们这些朝廷重臣啊!
一时之间,殿中众臣面色难看,心寒警惕之余,不由生出了几分异样的心思。
夏国太子年纪尚小,未经历练。此时又被逼近京师的云军给吓破了胆,脑中已是一片浆糊,根本没能注意到殿中百官们的复杂神色,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好,就按照宫大人所说,尽快离京!」
宫英纵当即抱拳行礼,高声道:
「是!」
此时的他,
满心满念都是带着夏国太子逃离金陵城,在北方重设朝廷,整顿兵马。然后依仗黄河天险,割据北方,与云国继续抗争,以待天时有变。
其余的朝臣之心、民心这些旁枝末节,他都已经不管不顾了!
而直到夏国朝廷决定逃离京城的消息,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上下惊惧之时,支撑着夏国臣民们的最后一口心气,终于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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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京畿之地,采石矶大营,此时已被云军所攻占。夏军的旗帜被撤下,取而代之的,则是如林而立的云龙旗帜,在营地之中随风飘扬。
萧承缓步登临营地之中的高台,朝远处观望长江。
便见绝壁临江,山势险峻,水湍石奇,风景瑰丽。
不远处战场之上,犹有的半点零星喊杀之声,更给眼前的秀丽风光,增添了几分金戈铁马,战场征伐的肃杀之气。
萧承心中豪情万千,心中颇有感触,朗声吟道:
「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星旗纷电举,日羽肃天行。遍野屯万骑,临江驻五营。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
这首诗乃是唐太宗李世民,平定关东群雄归来,志得意满之时,有感而发!全诗充满浩然正气,对仗工整,音韵铿锵,尽显一代帝王的豪情壮志。
我带领千军万马前来,掀起血腥战事,绝非是想要争名夺利,而是为了彻底终结战乱,安定天下。
这不由的,便和萧承此时心境思绪,一般无二。
而听到萧承所言,一旁随侍的内阁行走和珅,当即猛地赞叹道:
「此诗尽抒陛下胸中壮志,实在是一首色妙的五言帝王诗啊!陛下文武齐备,古今帝王,恐无一人能够与陛下比肩啊!」
萧承闻言,失笑一声,看向和珅道:
「你此时若是不说这些马屁话,而是能够与朕和上一诗,留为后世佳话,朕倒是更加高兴。」
和珅闻言,连忙躬身讨好地笑着,道:
「论诗才,臣可远远不如辛弃疾辛大人。所做的那些诗句,哪里配和陛下您的诗放到一起啊!」
这是拐了个湾子,又在拍萧承的马屁。
萧承被奉承地很是高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