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西域疏勒国、天竺摩揭陀国、鸯伽国,诸国心慕我大云王化,派遣使团进京,欲行朝贡。”
这几日国宾馆之中安置的,已经不光是西域疏勒国使团了!
还有在王玄策带领之下,前来云国的天柱摩揭陀国、鸯伽国两国使团。
以及被弃聂岐故意派来,故意示弱以迷惑云国,方便暗中与夏国联系的吐蕃使团
中庆城接连有使团到来,往日各部衙门之中,堪称最为清闲的礼部主客司、国宾馆的官员们,最近一段时间,竟然是忙得脚不沾地。
陛阶之上,传来萧承的声音,道:
“域外小国,心慕王化,乃是好事。我大云身为上国,应当召见!”
站在萧承旁的冯保,连忙上前,高声道:
“宣疏勒国、摩揭陀国、鸯伽国使团,觐见!”
早已等候在殿外的疏勒国辅国侯安盘,便与几名身穿天竺服饰的天竺诸国使团,一同进入了大殿之中。
这疏勒国这次前来,是因为在西域诸国之中,疏勒国地处要害之地,长期受到大宛、突厥两股势力夹击。而于阗国又作壁上观,无意插手。
无奈之下,疏勒国只能远赴云国,低头臣服,以作求援。
而天竺的摩揭陀国、鸯伽国两国,则是如今天竺诸国之中,少有的几个信奉天竺佛门的国家。
如今也正被天竺憍萨罗国、迦尸国、末罗国、跋祗国等信奉婆罗门教义的几个国家联手施压,有意侵吞。
这次前来,也是有臣服求援之意。这也是为何他们一路之上,被王玄策拿捏的原因了。
这三国使团,心中本就有臣服。今日自入这巍峨壮丽,尽显华丽威仪,气势厚重的大云皇宫,心中颤颤。
此时再步入殿中,只见华贵异常,烨烨生辉好似天宫仙殿的大殿两侧,尽是身着朱紫,昂然而立,气质或是沉稳如岳,或是凌厉迫人的大云天官们。
最上首的龙椅之上,大云天子身穿玄色帝袍,虽看不清面貌,气势渊渟岳峙,尊荣贵气,威仪厚重。视线投注而下,便宛若高居九天神灵,漠然俯视。
入眼所见的,是大云天朝上国之气象,厚重深沉。当朝天子、文武百官,威严尊荣,让人不敢直视。更让这三国使团使臣,心神凛然敬畏,头晕目眩,不能自已。
下意识的,这三国使团竟然齐齐跪倒在殿中,有着半生不熟的官话,结结巴巴地道:
“小国外臣,拜见大云皇帝陛下!大云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之上,萧承微微抬手。
冯保便再次迈步上前,一展手中圣旨,朗声宣读道:
“顺天应时,受兹明名,大云皇帝诏曰:
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迩安远至,敷天怀向化之心,道一风同,率土凛来庭之义。
三国国主,知尊大云。东驰使臣,欣慕来同。情既坚于恭顺,恩可靳于柔怀。
兹疏勒国安庆、摩揭陀国迪让,鸯伽国加瓦拉,赐奉三国国主之位,着令礼部,备郡王朝服、仪仗、金册令符,刻以龟纽龙章金印,赐以三国国主!
尔其念臣职之当修,恪循要束;感皇恩之已渥,无替款诚。祗服纶言,永尊声教。
钦哉!”
此道圣旨一下,便是正式将三国,纳入了云国朝贡体系,成为了云国的藩属国。
虽然因为这三国距离云国本土都挺远的,这藩属国还只是名义上的。但就算如此,也正式代表着,云国的势力、影响力,开始向天竺、西域等地延伸!
三国使臣,虽说都懂官话。
但这圣旨,用词华丽繁琐,便是一般云人都不见得能够听懂,他们自然也是听不明白的。
但其实上朝之前,礼部那边便早有通知,此时三国使臣,便连忙俯身叩首,用带着口音的官话,山呼道:
“小国之臣,代国主,叩谢陛下圣恩!”
领了圣旨的三国使臣,满怀敬畏地退下。
再之后,便是宣召吐蕃使团上殿觐见。
此前的吐蕃,早就与云国建立了朝贡关系。
但相较于疏勒三国,吐蕃得益于地利地势,与云国的朝贡关系,更像是平等贸易。
而今日吐蕃使团前来,自然也不是为了其他。
一入殿中,吐蕃使团猛地跪倒,在萧承与百官错愕的目光之中,吐蕃使团竟然直接开始痛哭起来,委屈无比地道:
“请大云皇帝陛下,为我吐蕃做主啊!”
这一手,直接把萧承都给弄懵了。
他知道吐蕃这次是来示敌以弱的,但上来就这般做戏,也着实让萧承有些吃惊。
反应了一会儿,终究是觉得让吐蕃使臣在宣政殿上痛哭,实在有些不成体统了,萧承当即沉声道:
“到底是受了什么冤屈,竟要朕为你吐蕃做主?”
吐蕃使臣,一抹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副很是埋汰的面孔,哭诉道:
“好叫皇帝陛下知晓,我吐蕃羊同部的首领聂赤,自从受到皇帝陛下的册封之后,便日渐跋扈。到了如今,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胆敢假借大云的威名威势,裹挟我吐蕃西南诸部,对抗王庭,祸乱吐蕃,意在自立!”
“我吐蕃境内,时遭羊同部骑兵侵袭,百姓遭受兵乱,苦不堪言。外臣奉赞普之命,请陛下派大臣前去训斥,解我吐蕃民众苦难!”
龙椅之上,萧承双眼微微眯起,扫视这吐蕃使臣一眼,旋即竟然道:
“羊同部节度使之事,朕也知道不少……既然吐蕃赞普弃聂岐都派人前来哭诉了,朕也不能放任!”
“即刻下旨,派遣礼部官员,即日前往羊同节度府,下旨斥责,命聂赤停止刀兵,不可骚扰吐蕃国境!”
礼部尚书张纮,当即出列俯身一礼,躬身道:
“臣领旨!”
刚刚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着的吐蕃使团,此时听到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