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连连,耗费甚多。现在云皇还这么花钱,云国的财政当真能够支撑地住?”
宫英纵此时,也不由得叹气一声,满是无奈地道:
“这事,你得去问当初的云国佛门。问问他们这些和尚,到底是攒下了多厚的底子……”
“钱呐,钱!若是国库中依旧有钱,怎么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龚才捷也不由叹息道。
二人说话之间,这行进的车架,却是缓缓停下。
不多时,便有云国禁军在车外道:
“还请诸位使臣下车!”
宫英纵、龚才捷二人,对视一眼,当即起身下车。
下车之后,龚才捷朝远处一打量,便发觉自己等人,已经来到了江州城的城门附近。
远处,还有一处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其上诸多仪仗,簇拥着十二重五彩华盖。隐约可见,身穿帝袍垂冕的身影端坐其下。虽看不清面貌,但帝王之气却是铺面而来,煌煌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这里是哪里?”龚才捷忍不住低声问道。
“中和门。”宫英纵沉声道。
“中和门?为何来这里?”
宫英纵眼神闪动,打量着四周,眼神一凝,道:
“中和门,乃是江州城处决犯人的地方。”
此言一出,龚才捷顿时后背冷汗直冒,惊呼出口道:
“不可能吧!再怎么样,我等也是大夏使臣!”
这个时候,一道轻笑之声,在一旁响起:
“呵呵呵,龚大人怕是想多了!”
张仪缓步走出,满脸笑意,对着二人道:
“我家陛下一向勤政,如今虽巡游在外,但朝中大小事务皆不曾放下,忙碌异常,今日本就是另有安排。只是因为贵国使团接连数日求见,陛下怕有怠慢之意,便下旨请诸位一同过来,安排着空闲之时,接见诸位!”
此话,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一国皇帝,不至于事事要其批阅。只要有心抽出空闲时间,自然不可能抽不出来。让夏国使臣这个时候前来,只怕是别有用意的!
宫英纵、龚才捷二人都明白,但此时面对装湖涂的云国君臣,也只能配合着一起装湖涂。
“原来如此啊!”
“云皇陛下如此勤政,不愧是明君!”
张仪笑呵呵地应对着,一挥衣袖,道:
“诸位,请随我来!”
高台之上,萧承瞥了一眼夏国使团众人,嘴角微微一弯。
一旁匆忙而来的雨化田,躬着身子对萧承行礼后,方才起身道:
“不过一些江湖刺客,陛下一道旨意处斩了就是,何须亲自前来监斩啊。”
这日这般动静,便是萧承刚刚下旨,将囚禁在监牢之中,参与刺杀的一众江州城武林中人尽数处斩,甚至为了此时,还亲自前来这江州城中和门前。
萧承闻言,却是语气幽幽道:
“那可不行,朕准备了这么久,可就是为了今日这一出大戏,岂可不亲自到场?”
大戏?
雨化田闻言,心中一阵疑惑,下意识地朝一旁的冯保望去。
冯保则对着他眨了眨眼,以作示意。
雨化田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但丝毫不敢有所迟疑,连忙拱手道:
“是奴婢多嘴了。”
而此时,一众东厂番子,已经将一众被擒获的武林中人,尽数押来。
而这些人之中,多是些名声响亮之人,刑场四周,聚集而来看热闹的百姓,便认识这其中的许多人。此时看到往日这些威风八面的江湖大侠们,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的狼狈模样,顿时发出议论之声。
雨化田对着萧承微微躬身一礼,方才站了出来,满脸杀气地高喝道:
“一干逆贼,不服王化,刺杀圣驾,罪不容恕。今奉陛下旨意,尽皆处斩,以震野心宵小之辈!”
纵然此前便隐约猜到了,但此时听到雨化田厉声暴喝之声,在场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被死死押着的一众江州郡武林中人,此前见萧承一众没有对他们下手,不少人都寄希望于云皇忌惮民心,自己等人不会有性命之忧。
直到此时尽皆处斩的旨意下达,这些人方才勐地反应过来。
有人神情激动,破口打骂。也有人语带哭腔,不断高声哀求。甚至还有人,此时已经被吓得浑身瘫软,屎尿横流。
但此时萧承旨意已经下达,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没有收回命令的意思。任由他们如何挣扎哀求,都被直接拖到了刑台之上。
数十名军中将校,此时快步来到这些人身后,扬起手中那锋利大刀。
“斩!”为首校尉,暴喝一声。
只见明亮刀光一闪,长刀齐齐挥下,“噗嗤”之声响起。
数十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流淌一地。霎时之间,血腥之气四溢开来。肃然杀气,让人直头晕目眩,不敢直视。
一旁的百姓,胆子小的已经发出惊呼之声。胆子大的,此时也不敢朝前方看去。
尸首被抛到一旁,又是数十人被押了上来。
“斩!”
依旧是刀光一闪,响起的咒骂、哀求、痛哭之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鲜血滴落在地的悄然声响。
然后又是数十人被带上来,刀光闪过,便多了数十颗人头坠落地上。
如此大规模的斩首,这中和门刑场往前推上几百年,也从没见过。
接连数次,便有数百具头颅落地,鲜血流遍地上。这刑场之上的血腥之气,只似乎是凝聚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甚至有呼吸艰难的感觉。
而等候在一旁的夏国使团,更是脸色苍白无比。有些没见过杀人场面的文官,甚至已经腹中开始翻江倒海,直欲作呕。
龚才捷捂着嘴,咬牙道:
“下马威!”
宫英纵神色如常,却是神色凝重无比,微微摇头道:
“不,这是在有意震慑。只施恩,不足以收服江州郡民心。唯有恩威并施,让人又敬又畏,才能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