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英纵凝声问道。
齐默沉吟了许久,沉声道:
“请你查清楚永州城城破当夜,云国暗探到底是通过什么路子在作乱。只要查清楚这个,应该也就能够解释,为何云国暗探能够在我大夏境内如此猖獗了!”
宫英纵闻言,眼神一眯,低声道:
“那时永州城中,还有谁人能够随意行走城中?”
“当时管控极严,永州官府出具的文书亦不管用。除了帅印、令箭,也就唯有军中校尉以上军官能够随意行走了……”
听到齐默所言,宫英纵却是眼神一厉,语气低沉地道:
“不,应该还有一支人马……”
说到这里,宫英纵挥了挥身上的锦缎绣衣,露出了腰间的绣衣使腰牌,沉声道:
“永州绣衣使!”
齐默闻言,瞳孔一缩,露出惊骇无比的神色。
绣衣使者,云国东厂、粘杆处的结合体,夏国皇帝亲军,为皇帝耳目,暗探遍布天下。朝野秘闻,难逃绣衣使监控。大夏罪案不论大小,都得先入绣衣使档案,再由廷尉接管。
如此权势重大的机构,云国能够将手伸进永州绣衣使之中,那其他地方的绣衣使呢?这可比云国之前,渗透夏国朝中多少衙门都要恐怖!
想到这里,齐默声音猛地一高,道:
“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严查到底!我立即再书信一封,述说其中关键,由你亲手交到陛下手中!”
宫英纵闻言,微微拱手,当即道:
“请侯爷放心!”
齐默二话不说,急匆匆地再次写下一封书信,郑重地交代了宫英纵手中。
而就在此时,便有将领快步走入大堂之中,单膝跪倒在地,急声道:
“启禀大帅,城外云军射来羽箭书信,通告城中将士,明日正式攻城,彻底困死城外四门……军中将校见云军最后通牒,士气低落,甚至有将士逃离城墙!”
江州城地处通衢之地,身后皆是夏国领地,夏军稍稍后退便撤入夏国境内,根本难以追击。所以云军如今,也只能想着尽快攻下眼前这座江州城。
之前围三缺一,是为了给夏军、城中百姓留活路,使他们不至于起死守江州城之意。
而此时的最后通牒,也是为了打击夏军士气,让守城的夏军将士自觉为弃子,不愿死守。
齐默听到手下将校禀报,眉头皱起,然后缓缓站起身来,看向宫英纵,沉声道:
“你尽快离开吧!我这便要亲自前往,坐镇城墙,以尽力稳定军心士气……”
宫英纵闻言,也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齐默一眼,然后便带着齐默的亲笔书信,转身快步离去。
齐默深吸一口气,一甩身后披风,亦是在亲兵的簇拥之下,前去坐镇军中。
当日,江州城中夏国官吏、大半百姓,撤离一空。
第二日清晨,旭日初升之时,二十余万云军精锐尽数出动,将整个江州城困死。亥时未至,喊杀之声,便已经响起在江州城外。
攻城器械齐齐出动,箭矢投石如雨纷纷落下,云军将士悍不畏死,奋勇冲杀。四面齐攻,江州城摇摇欲坠。
主帅齐默,亲领兵马巡视城墙之上。哪处城墙段云军攻势凶猛,局势危急,他便甘冒锋矢,领亲兵上前厮杀。云军攻城几日,他便几日未曾下过城墙,吃喝拉撒皆在这里。
齐默心怀死志,一腔忠勇热血,死守城池,固然值得世人赞叹。
但可惜,撤走大部兵马的江州城,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两万兵马。为了给朝廷保留几分元气,这留下守城的兵马,还多是地方郡兵。
云军二十余万大军,惶惶大势碾压而来,纵然江州城城高池深,也难以抵挡。
大军攻城七日之后,江州城外城被破。齐默身负重伤,却依旧咬牙带领残余兵马退守内城,顽强抵抗。
攻城第十一日,夏军士气散尽,彻底溃败,内城告破。
齐默身中箭矢十余支,甚至已经难以起身作战,却依旧带领着身边亲兵,退守西南招讨司衙门。苦守半日之后,齐默自觉大势已去,趁夜散去亲兵部众,引火自焚。
是夜,西南招讨司火光冲天。
江州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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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中庆城,皇宫,宣政殿之中。
百官齐聚,萧承身着帝袍冕冠,升殿大朝会。
近侍冯保手持圣旨上前一步,朗声宣读道: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大云皇帝诏曰:
非贤罔乂,得士则昌,聿求经济之才,爰授弼谐之任。今科进士者,智崇而虑远,器博而用通,包深厚之训辞,蹈高明之善学。
赐进士出身,赐进士服,入各部观政六月,方实授朝中官职。尔其罄乃一心,熙予庶绩,君臣相正,勿忘献纳之规。
钦此!”
殿中,一众身穿大红袍的新科进士,当即俯身跪倒在地,齐声恭贺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为科举舞弊案,今朝科举足足推迟了三个月。地方官学加急推免,使得这场科举,终于赶在了年末出了殿试结果。
龙椅之上,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