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簇拥着的高大战船,以及甲板之上聚集的众将,顿时心中豪气顿生,朗声道:
“还望诸位效死竭力,覆灭夏军,直据雷州。建功立业,威扬四海。”
众将齐齐抱拳,昂然应是,振奋之声,于碧海蓝天之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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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江郡,天门府。
军帐绵延十数里,旗帜飞扬,偌大的营寨盘横天门府之中。操练喊杀之声,传遍四周,让一旁窥觊探视的夏军暗探,只觉心惊肉跳。
伍子胥照例亲自巡视军营一圈之后,方才领着一众亲兵,返回自己的帅帐之中。
而此时帅帐之中,已有数名将领静候其中。
看到伍子胥走入帐中,连忙拱手行礼,道:
“见过侯爷!”
伍子胥微微点头,沉声道:
“战况如何?”
几名将领闻言,当即一个接一个地回禀道:
“末将领兵攻向夏国慈利县,一路之上攻破夏军红竹山营地,拔除黄龙观、三望坡两处军寨。直至慈利县城郊之外,方才领兵折返而归。”
“末将奉侯爷之命,自荆竹山军寨出兵,领三千骑兵,一路之上拔牛儿尖、云雾山夏军营地,进逼金凤山,遥望武陵府府城,引得守城夏军严阵以待,尽数动员之后,便即刻退兵回营。”
“我部兵马向武陵府桃园县进军,大军围城,待夏军援军来袭之后,以逸待劳,连破夏国三路援军,共计一万多人呢,毙敌千余,大胜而归!”
“……”
自从国内援军到达之后,伍子胥麾下有兵马九万众,可遣用的兵将众多,甚至已经可以做到分兵数路,齐攻武陵府的战事安排了!
帐中的这数名将领,便皆是奉伍子胥之命,引兵前往武陵府。
但奇怪的是,这数路兵马,要么是无心交战,待夏军严阵以待之后便立即后撤。要么就是不强攻夏军要地重镇,反而对着四处前来支援的夏国援军动手。
此时亦有将领难忍心中困惑,迟疑一会儿,才拱手道:
“敢问侯爷,今日桃源县守军崩溃在即,出城死战之时,为何侯爷要急令我等后撤,而不是强攻而下呢?”
听到手下将领的疑惑,伍子胥沉声道:
“桃源县虽是武陵府南方屏障,但若从此进攻武陵府,之间却还有数条大河相隔。夏军可凭此护卫武陵府南境不失,但我军拿下,却于大局并无太多益处!鸡肋也,食之无用弃之可惜,何必徒耗将士性命夺取?”
伍子胥如今已经是威震天下的名将了,威名正盛,一众将领对他多是服气的,但对于颁布下来的军令,还多有不解。
此时见伍子胥愿意向麾下将领解答自己的用意,众将顿时生出了讨教之心,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
“那敢问侯爷,我军如今遇到夏军的小寨小城,便领兵袭破。而若是遇到夏军守卫森严的军寨要地,便要立时后撤,且要大张旗鼓,做强袭武陵府府城,引得夏军惊诧连连,惶惶不可终日,又是为何?”
“此疲敌之计!待时机成熟,便是出兵之日。”伍子胥言简意赅地道。
众将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对着帅位之上的伍子胥,露出了崇敬之色。
伍子胥注意到众将崇敬的眼神,心头微微发虚,忍不住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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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国武陵府治下,桃源县。
武陵府的境内之中,大小河流众多。而这桃源县之中,则是体现得最为明显!城池依靠沅江建立,城池两面靠近河流,极大地降低了防守所需的士卒。
最关键的是,在桃源县境内,还有沅江支流形成的许多小河小湖遍布,极不利于大军展开。
甚至就算桃源县失守,在县城东边的沅江之中,还有一处江心洲,可供残兵退守,凭借沅江之力拖住敌军,可谓是得天独厚。
也便是因为如此,此地便成了夏军武陵府南境最为紧要之地。
而此时,桃源县县城之中,一众将士正在欢呼庆贺,为自己等人击退云军而欣喜若狂。
嗯,没错!
来袭的云军兵马,虽然是被伍子胥急令召回,但在桃源县守军眼中,却是他们守城将士奋勇不畏死,在最危急时刻竟然敢出城死战,这才逼退了云军。
一众军中将领,此时围着最中间的廖固,齐齐抱拳俯身一礼,感激地道:
“今日若非廖校尉,在关键之时领兵出城死战。只怕我等,或是被云军所杀,或被云军俘虏受辱!”
“校尉之悍勇,我等钦佩不已!代全军将士,多谢校尉!”
“此前我等听闻谣言,对校尉多有怠慢之处。不曾想今日校尉却是不计前嫌,实在是让我等羞愧难当啊!”
“今日得见校尉之凶悍忠勇,方知世间愚夫之言不可尽信啊。”
廖固连忙摆手,谦声道:
“我本是戴罪之人,幸得陛下怜我苦劳,不曾追究,命我阵前效命,我自然是要誓死效力,不负陛下圣恩的!”
“哎,校尉何必如此!昔日容州之战,难道不是已有定论了吗?云军仗着大军气运异象,使我军士气低落,军心不再,可谓是胜之不武了!”
“就是,就是!校尉当初能够在云军攻势之下,坚守容州城十数日而保证麾下士卒不散,已经堪称是天下名将了!”
廖固被众将围在中间,各种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的恭维之言穿入耳中,顿觉心中酥酥麻麻,舒畅得不行。
此前廖固,背负着一战尽殁西南边军精锐的名声,让他在军中名声几乎臭不可闻。
更有一些将领,是抱着踩一踩这位,昔日的军中大帅的阴暗想法,甚至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说出蔑视戏谑之言的。
这般被众人围着恭维的事情,他已经许久都没有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