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拱手道:
“大人,处理好了!”
便见虞瑛瑶的尸体,此时静静地躺在地上。原本被钟子濯故意弄得满头青紫血污,此时也在这些粘杆处侍卫的遮掩处理之下,有些看不出来了。
钟子濯打量了一眼,皱眉道:
“还是有点看得出来啊……”
虞瑛瑶的死因,只能是被剧孟一剑穿胸,重伤不治而死。绝对不能是,因为钟子濯带着她逃跑的时候,将她生生磕死的!
那名粘杆处侍卫有些无奈,犹豫着道:
“大人的手段,实在有些糙了……时间太过仓促,属下也只能弄成这样了。”
虽然是因为这女子体质异于常人,剧翊卫使没能一剑刺死,无奈之下钟翊卫使只能这般。可是这手段,粗糙得不能入眼,实在不像是粘杆处出身的人啊。
若是这位夏国十四公主落到了自己的手中,自己起码有九种方法不动神色地弄死她。
九种!
钟子濯眼睛动了动,无奈地道:
“谁能想到,这岐王突然回来了呢。本来我还想着,等着他回来的时候,还得半个月之后的。”
本来若是岐王不能回来,他还是有时间从容安排的。粘杆处、东厂麾下,都收拢有能人异士,细心伪装之下,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岐王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暗中回了京城!为防露出马脚,他只能想办法故意甩开侍女鹤音,寻到了粘杆处的一名暗桩帮忙。
想到这里,钟子濯咬了咬牙,狠心道:
“算了,在我腿上砍一刀。轻点啊,做个样子就行了……”
这位粘杆处侍卫闻言,眉头一动,当即身形一矮,手中匕首突然出现,随手一挥。
钟子濯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腿之上便多了好大的一个口子,鲜血瞬间流出,浸湿了衣裤。
“哎呦,哎呦呦,你小子行啊,说砍就砍啊!”钟子濯顿时痛呼一声,龇牙咧嘴地道:
这名粘杆处侍卫讪笑一声,一边收起手中匕首,一边道:
“大人之命,属下不敢不从……大人放心,虽然看着吓人,但绝对只是皮肉伤,筋骨一点都没有碰到!”
钟子濯撇了撇嘴,看着旁边的小巷墙壁,轻叹一声,然后咬着牙,猛地朝墙上撞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钟子濯撞到墙壁之上,然后又顺势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将自己弄得满身尘土,浑身擦伤。
做完这一切,他才嘴里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重新背起虞瑛瑶的尸体,嘴里嘀咕道:
“好歹保下你妹妹的全尸,不小心摔了两下没事吧……”
说到这里,钟子濯脚步忽然一停,扭头看向那名粘杆处侍卫,道:
“都安排好了吗?”
“请翊卫使放心,都安排妥当了!”粘杆处侍卫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钟子濯这才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踉跄着脚步,快步走出小巷。
此时的岐王,也在鹤音的带领之下,领着大队人马也摸到了这里。
钟子濯盘算好台词,计算好时间,当即背着虞瑛瑶的尸体跑出来,然后忽然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将身后背着的虞瑛瑶也甩了出去。
岐王远远地便看到钟子濯的身影,心中当即一惊,指着前方喝道:
“快,在那边!”
身边的一众绣衣使,当即快步上前。
钟子濯趴在地上,听到脚步之声,然后猛地一惊,挣扎地起身,朝甩出去的虞瑛瑶而去,一副全力护住虞瑛瑶的架势。
当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众赶来的绣衣使,以及为首的岐王的时候,脸上恰好地露出几分惊讶、几分欣喜、几分愧疚悲痛之情。
钟子濯噗通一声,跪倒在虞瑛瑶身旁,对着急忙赶来的岐王,哀声道:
“殿下,您回来了!臣,臣有负重托,未能保护好公主……”
说到这里,钟子濯的声音,已经更咽了起来,露出懊悔至极的神情。
岐王闻言,耳边顿时一轰,脑中一片空白,脚步先是一滞,然后脚步虚扶,有些踉跄着来到虞瑛瑶的身旁。
便自己从小疼爱,最是喜净的妹妹,如今就这般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浑身满是沾染的泥土尘埃。胸口满是干涸的血迹,伤口最是刺眼无比。
岐王喉咙一动,怔怔地看着虞瑛瑶的尸体,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一旁的钟子濯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扶住了岐王,颤声道:
“殿下,都是属下的错……晋王叛乱,皇城危险,属下担心公主的安危,这才急忙赶去。但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岐王粗糙的双手死死抓住钟子濯的臂膀,咬牙道:
“到底,是谁!”
钟子濯只觉双臂如同被铁钳加注,差点没有痛呼出来,咬牙强忍道:
“云国人,是云国的刺客!”
岐王双眼通红,满是暴戾之气,怒吼道:
“云国人为何能够找到小院!”
自己的妹妹暗中执掌绣衣使,怎么可能便这般轻易地被云国人找上门?
钟子濯看着岐王满是杀意的眼神,心中下意识地一颤,带着一丝慌张道:
“殿下,当时宫中内乱,绣衣使诸多人手都入了宫,公主身边护卫空虚。而云国那边,粘杆处与东厂在金陵城中广布眼线,甚至就连绣衣使之中,都安插了不少人手!”
岐王闻言,顿时想起了谨身殿中,晋王说过云国暗探势力渗透国内太甚,心中暴戾杀意更甚,怒道:
“云国暗探,竟然如此猖獗!萧承,当真该死!”
此前便是西南四郡之地沦丧,西南边军损失殆尽,岐王对云皇萧承,心中也并没有太过愤恨,甚至还对这位少年天子,隐约有敬佩之意。
但随着自己妹妹的身死,岐王心中恨意便宛若江水汹涌,只恨不得现在就要萧承偿命。
钟子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