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领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之外,忽然传来晋王心腹急切的禀报之声:
“殿下,属下有急事要禀报!”
“进来!”晋王眉头一皱,当即喝道。
一名心腹连忙推开书房门,快步走到晋王身边,又看了道衍一眼。
晋王深深地看了正在打量着自己的道衍一眼,也不说话。
道衍眉头一动,只能识趣地双手合十,一施佛礼,道:
“既然殿下有急事要处理,那贫僧便先行告退了!”
晋王闻言,当即点头,朗声道:
“来人,替本王送一送大师!”
道衍只能转身走出书房还没离开多远,不过刚刚跨过垂门,便听到了身后书房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难以抑制的惊呼之声。
道衍耳朵一动,万般心思藏在心间,在王府护卫的护送之下,缓步走出王府。
此时,王府之外,一辆看上去很是简朴的马车停在那边。
看到道衍走出王府,马车之上顿时跳下一个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相貌甚是丑陋的年轻和尚,连忙迎了上去。
在接到道衍的瞬间,年轻和尚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口中道:
“阿弥陀佛,法师您总算出来了。您下次啊,还是让虚竹陪您一起进去吧。”
道衍如今统筹主管夏国之中的全部粘杆处侍卫、东厂番子。而且在夏国金陵城之中,知晓他身份的人虽然不多,但总也有那么一两个,所以安全自然要放在心上。
在他身边除了有粘杆处、东厂的高手暗中护卫,萧承更是派来了虚竹这么一个九阶高手,贴身护卫。
而像虚竹这样憨实的性子,却也最是让道衍这类秉性阴桀的人喜欢。
看到虚竹担忧的模样,道衍微微一笑,温声道:
“无妨,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僧人。便有不测,也总是能够弄出点动静来的!”
别看道衍是用脑子的,但他精通儒道释三家经义典籍,对三家武学也有些涉猎,论武功也是七阶武者,是在江湖也称得上高手的存在。
虚竹口笨,对道衍也一向极为恭敬,当即讷讷着不知如何劝说。
“回去吧!”道衍轻笑着道。
虚竹闻言,也便不好再说什么,连忙扶着道衍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驶离晋王府。
随着道衍安全离去,王府门前,便有两拨暗中窥探之人,悄无声息地撤去。
道衍盘腿坐在马车之上,心中却是不断回想起自己刚刚在晋王府之中的见闻。
晋王城府不浅,往日并不喜形于色。但今日在他见过那几人之后,神情之中便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之色。
而且道衍之前还故意用言语相激,直言他现在不过一介皇子,没有资格招揽自己,但晋王却是并无触动。
不妨大胆揣测一下,此前从未见过,只在今日前来王府面见晋王的那几人,定然是对晋王夺嫡之事上极有臂助的存在!
还有他离开之时,心腹送来的又是什么消息,竟然能够让晋王如此失态?
道衍敏锐地觉得,这两件事情,和陛下交代给自己的计划,有着很大的联系!所以此事,必然要尽快查清!
想到这里,道衍心中当即不再犹豫,沉声道:
“让尚虞备用处翊卫使剧孟、东缉事厂二役长郭元忠,前来见我!”
剧孟奉萧承之命,执掌夏国境内的一众粘杆处侍卫,且听从道衍调遣。
而这位郭元忠,便是当初在黎朝升龙府,挑拨黎卫宁与前太尉陈丰,最终导致的陈丰身死,独子陈立言出逃,旧部离散,黎朝大军军心、军魂尽散的东厂二档头。
如今的郭元忠,便以东厂二档头的身份,主管夏国境内的东厂番子。
此时道衍召唤二人前来,显然便是要发动粘杆、东厂,尽出手段,全力查清楚如今的金陵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知道了个中详情,道衍才能够对之后的布局进行调整,确保萧承交代的事情能够完成!
马车之中,虚竹听到道衍开口,下意识地挠了挠头,面露茫然地看向道衍,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而就在虚竹犹豫着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回话之时,便听到车外的马车车夫,忽然出声应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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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某处小院之中。
有绣衣使者快步走入院中,对着庭院之中处理公文的虞瑛瑶单膝跪倒,双手奉上密报,语气急切道:
“小姐,宫中急报!”
虞瑛瑶眉头一皱,随手接过密信,扫视一眼,顿时露出震惊之色、
此时虞瑛瑶手中的密信之上,仅有短短的一行字:陛下病重,数月后当药石无医。
虞瑛瑶猛地站起身来,看向前来禀报的绣衣使,颤声道:
“速速封锁宫中消息,绝不可让外人得知!”
绣衣使者闻言,脸色有些难看,艰难道:
“眼线回报,朝中一众文武、宗室勋贵,皇子亲王,几乎是同时得知了这个消息,根本……根本没有办法封锁!”
虞瑛瑶闻言,脸上神色更是难看,咬牙道:
“消息传播这般迅速,定然是宫中人,甚至是陛下身边人泄露的……该死!”
如今皇兄的太子储君身份,尚没有宣告天下。若是有人在夏皇病危之时率先控制宫禁,再取得了大半重臣的支持,那遗诏还不是由着他们编?
而且岐王对朝中重臣的影响力,又怎么比得上其余的皇子亲王!
朝中没有反对的声音,到时候遗诏说谁是储君,那天下人难道还会为岐王打抱不平吗?
想到这里,虞瑛瑶只觉得心中彻骨寒意,急声道:
“传令,绣衣使即刻接管宫门防务!”
夏皇到底只是病重垂危,现在还没有身死,暂时倒也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