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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战事,奴婢、奴婢有些记不清了,请陛下恕罪!”老太监四喜强掩心中慌乱,低头回道。
夏皇此时,却是无心计较老太监的小心思,转头喃喃道:
“朕记得,是岐王领兵的。当初他还因为对这个殷良骥的封赏不满,上书和朕争执,所以朕还记得!”
夏皇声音越说越低,眼中神色,却是越来越冷!
少府丞李羽侵吞粮草物资事发,自尽身亡。背后势力,毫无线索。
少府令宋庆在家饮酒,便在这个节骨眼,极为巧合地中风不起。
少府左长史殷良骥,顺理成章地就应该成为新任少府令。
可偏偏,这位殷良骥,和岐王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诸多事情,在夏皇心中串联起来。无论怎么看,都似乎是岐王的人,此时在背后使劲,处心积虑地要将少府这个机构掌握在自己党羽的手中。
当然了,这一切都并没有实际证据,都只是夏皇自己心中的猜测而已。但偏偏如此,越发激起了夏皇深藏在心中的猜忌之心!
别看夏国此前诸皇子夺嫡,各领朝中一方势力,看起来很是厉害。但实际上,朝中的诸多重要官职,却一直掌握在夏皇手中,未曾被皇子们运作到手。
而少府,如今掌管钱粮,乃是重中之重,如此机构,竟然有人想要伸手来拿?
朕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你不能自己来拿!
这句话,无论什么朝代,什么国度,都是能够套用在皇帝与皇子之间的。皇帝愿意给是一回事,皇子自己自己伸手去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夏皇的脸上更显阴沉,微微眯起的双眼,不时闪过一丝冷意。
老太监四喜此时,心中越发慌乱。
帮,还是不帮?
想起了此前,因为听从自己的话,而前去投效岐王身前的家中子侄们,老太监四喜迟疑一阵,然后猛地一咬牙,脸上故作担忧之色,道:
“陛下您脸色难看,可是又不舒服了?此前炼制的丹药功效显著,如今还有几丸,奴婢这就命人送来!”
夏皇闻言,顿时一滞。
沉吟片刻之后,夏皇眼中冷意微微消散下来,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朕无事。这丹药耗材宝贵,在未收集到足够的天材地宝之前,还是省着点服用吧!”
说话之时,夏皇也是在心中默默想道:
凌儿心思直率,这种事情,一看就不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而且若是他心中真的是等不及了,这黎朝的秘法、丹方,之前也不必让人护送归京了。
若非说是有人在暗中安插人手的话,思来想去,只怕是自己身在宫外的那个女儿,才有胆子、有实力做出这些事情来!
老太监四喜见夏皇神情,便知道他是稍稍放下了猜忌,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
“是,奴婢知道了!”
到底是伺候夏皇多年的老太监,此时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便让夏皇心中刚刚升起的猜忌之心消散了大半。
夏皇再次沉默一会儿,方才幽幽道:
“你之后安排人去查一下,将这段时间,朝中的官职调动整理一下,交给朕过目!”
自己当初对那个女儿少有关心,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养成了现在的这么多心眼。但若是她当真有所准备,绝对不可能只动这少府的位置!
四喜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连忙点头应是。
为了在岐王身边效力的家中子侄,老太监是愿意在一些时候,给岐王一点帮助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已经全面倒向岐王了!
对于他来说,夏皇的命令,才是最为重要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夏皇眼神深邃,再次开口道。
“朝中事务繁多,晋王闭府休养多日,想来可以出府帮一帮朕了!”
老太监四喜闻言,心中不由哀叹一声。
果然,皇帝猜忌之心,又哪是那么容易,便被几句话给直接打消的呢?
这个时候,放晋王出来,让他参与政事,摆明了就是要让储位之事再添变化啊!
“那陛下,朝中若缺人手,可还需要召哪些大臣归京吗?”四喜再次问道。
缺人手,只是一个托词。
其实老太监此时真正想问的,是要不要将晋王当初的亲信党羽重新召回京中。
夏皇闻言,却是毫不犹豫地道:
“不用了!”
夏皇此时,显然只是想用晋王,来平衡岐王的势力,却并非是想要更换选定好了的继承人。
老太监掩去心中情绪,躬身行礼,道:
“谨遵陛下旨意!”
皇命一下,不过半日的功夫,便有太监带着圣旨,笑容满面,态度谦和地来到晋王府上,宣读圣旨。
听着圣旨,晋王府中上至王妃世子,下至侍卫仆人,皆是面露狂喜之色。此前闭府期间,一直笼罩在晋王府上的阴云,此时终于消散。
便连一向沉稳的晋王,此时心中不由地生出一丝喜色。
此时的晋王,脑中不断回想着当晚那位相貌阴桀,法号道衍的和尚临行前,对自己所言:
“殿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