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是由他主持。
有江水之险,夏军布防又并无差错,这下要攻上对岸,不知道要多久了!
身边副将见状,连忙上前道:
“大帅,还要不要攻了?”
狄青闻言,眼神一厉,道:
“各部攻势不停,可或实或虚,肆意发挥,先登对岸者,策勋三转!”
两边大军对垒,少有一式奇招便定大局的,最重要的还是士卒厮杀。若是因为会损失惨重,大军便驻足不前,那这仗还怎么打?
手下将领闻言,当即领命而去,转身传令。
狄青看着前方喊杀一片的战场,以及逐渐被鲜血染红的江水,微不可查地一叹。
这一仗,不好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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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夏国皇宫中。
朝中十几名重要的文武官员,依然聚集在殿中。
此时夏皇尚未到来,这些官员们三三两两地站立在殿中,窃窃私语的同时,还时不时打量着最前方身形挺立,面容沉肃的岐王。
国战再起,这般重要的场合,当今夏皇却只招来了岐王一个人。
再想想这段时间来京中流传的各种小道消息,众人心中顿时一跳。
这是储君,准备助理朝政的架势?
而此时的岐王,却没有关注身后这些官员所习所想的心思了。
西南局势即将平定,他却被召集回京。本以为是朝臣议论纷纷,自己的父皇顶不住压力方才召他回来的。
但当他注意到传旨太监、一路上地方官府主官、以及京中百官对自己百般讨好的模样之时,才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当他回京之后调查,则更是发现,对于自己不顾朝廷之意,执意先攻打安顺郡的做法,竟然并没有人有太多的意见。
反倒是他一直没有防备的三哥晋王,竟然上折子将自己逼回了京中。
或许是对西南局势的担忧,又或许是对晋王对自己下手而感到心寒,此时的岐王显然有些没有心思。
这個时候,便听到宫中太监尖锐的嗓音忽然响起。
“陛下驾到!”
众人闻言,连忙整肃衣冠,齐齐俯身一礼。
夏皇一甩龙袍衣袖,快步走入殿中坐到龙椅之上,沉声道:
“诸位卿家想必已经知道了,梧州边境,我大夏士卒误入云国,云军不问缘由尽数围杀,引得梧州大营军中不满,两军隔江对垒,两国之战一触即发。诸位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夏国身为中原大国,一向自持礼节,自然还是要脸的。对外宣传,只说是夏军士卒操练误入云国国境,为云军围杀,继而引起两国大战。
这般而来,也能够激起民间百姓对云国的愤恨之心。
在场的众臣,别管心中信不信,此时皆是纷纷开口道:
“整个西南,江阳郡、永州兵马,此时依在安顺郡剿灭叛军。也就是说,这是要以梧州五万兵马,对砍驻守邕州的十几万云国边军?”
“如此一来,只怕梧州局势危急。当务之急,只能征调江南各州郡兵马,前往梧州协防了!”
“江南兵马远离前线,久疏战阵,此时能够顶什么用?陛下唯有抽调西南边军,兵分两路,一路北上回防江阳郡,以防建昌府云军进袭。一路南下,自奉州进攻云国石城郡,断邕州大营粮草补给!”
“不行!要等抽调西南边军驻防,只怕万事皆休矣!”
武将争论,文臣也开始叫苦了起来。
“陛下,朝中各库粮草物资,此前早已送至西南。若是战事加重,只怕粮草物资供应不及啊!”
“陛下,秋税未收,国库空虚。若是国战,只怕要加征税收啊!”
夏皇闻言,沉声道:
“梧州大营军备充足,物资不缺。此前朕也派德阳侯,领本部八千兵马进驻,主帅梧州,一时半会儿的梧州丢不了。至于之后战事所需的金银,也可自宫中六库之中支取。”
说到这里,夏皇微微顿了顿,略带不满地呵斥道:
“都是朝中众臣,这般惊慌失措实在有失体统!”
众臣闻言,连忙低头行礼,齐声道:
“臣等失仪,请陛下恕罪!”
得,还说是云国那边挑事呢。看您这准备,看着怎么就这么让人不信任呢,现在倒是怪咱们不稳重了?
众臣心中腹徘,自然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夏皇此时,接着道:
“朕召你们前来,是让你们准备准备之后的战事。后续兵马从何处调,粮草军械如何运转,这些事情都要你们商议个章程出来!”
众臣闻言,当即领旨。
夏皇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岐王,沉声道:
“岐王,你久在军中历练办差,也算是一员宿将,又曾经执掌过西南边军,对那边应该最为清楚。如今局势,当如何处置,你可有什么想法?”
听到夏皇问话,岐王抬起头来,沉吟片刻,沉声道:
“此乃国战,并非之前儿臣擅领西南边军行事。如今更多的,还是朝中统筹运转才是!”
说到这里,岐王又是微微一顿,方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