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起众人无君无父,弃国弃家来。
但此时,这些将领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要割据四州之地,当即一边劝说着齐滨海,一边将他捆住,时不时的还有人向他道歉,只说事后要请他饮酒赔罪。
谷皋见此情况,便知大军已被他说服,顿时松了长长的一口气。
望向远处的边军大营,再想起繁华富庶的邕州城,谷皋心中顿觉一片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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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金陵城中的一处院落之中,虞瑛瑶看着密信,随手抛下手中的棋子,冷笑一声道。
“多年来的无往不利,已然让这群云国边军眼睛长到头顶上了!他们以为没了云国朝廷,只凭借十几万边军,四州之地,就能够保全自身?可笑!”
严格来说,云国边军,着实有自傲的资本。
自汪晓掌权整顿兵马以来,边军南征北战,无往不利。向西攻灭数国,拓土千里。向东连败夏、黎两国大军,威震天下。
但这背后,若非是有云国朝廷倾力供应的粮草物资、兵甲器械,他们绝对不可能这般毫无后顾之忧。
一旁的侍女见状,抿嘴一笑,应和道:
“小姐,若非那些糙汉如此不识大局,又岂是咱们能够这般容易挑拨鼓动的?”
虞瑛瑶闻言,摇了摇头,道:
“这云皇,不知当真是太过仁厚,还是为名声所累。对于这汪晓影响力最深的云国边军之中,竟然没有好生清洗一番。若非如此,这场棋局,我还真布不下来!”
这一场棋局,虞瑛瑶在建昌府边军出身的官吏被海瑞扫清的时候,便已经在着实准备了!
那些官吏,都是边军出身,多有袍泽同僚还在军中效力。对于他们的下场,云国边军之中显然是有些怨怼之言的。
萧承为了收兵权,又命镇东将军石安回京,让狄青接管了边军大营。虞瑛瑶收到消息之后,便悄摸地在军中以此事大做文章。
然后她这边,再送还了汪晓的尸身。
汪晓犯的是谋逆之罪,此前云国局势动荡,为了朝野稳定,安定文武之心,自然不好清算。但如今,云皇大权稳固,再面对此事,便不可能轻轻掀过去,必然要对其重新追究罪责。
这样一来,诸多事情接连发生,那军中一直流传的,当今陛下要清算军中的消息,就变得有了七八分可信的程度。
最后再联系个拎不清的蠢货,稍稍鼓动一番,这云国边军离心,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么一番谋划,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布局之前便已然确定了对方的反应,算计可谓惊人!
侍女此时站在一旁,却是忍不住道:
“小姐,那咱们接下来,就是等着云国内乱?”
虞瑛瑶闻言,微微一叹,摇头道:
“要是这般容易就好了……云皇如今,可不是刚登基的那会儿!此前他御驾亲征,以天子之尊破阵杀敌,纵横无敌,在军中积攒了深厚威望,将士视他如神灵一般尊崇。边军或许能乱一时,但若是真要反,只怕他一道圣旨,士卒们就要拨乱反正了!”
边军将领们为汪晓亲自擢拔,要清算也只会清算到他们的身上。但就算如此,齐滨海站出来振臂一呼,还是有近半将领不愿背离朝廷,这其中大半原因,便都是因为萧承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
虞瑛瑶闻言,右手自棋盒之中捻起一枚白玉棋子,眼神一冷,道:
“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只吃他一枚关键的棋子,我可不愿意!”
话音刚落,便见她将手中棋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之上。
只听得“哒”的一声脆响,整个棋局之上原本占据优势的黑棋,顿时覆灭了小半。
侍女悄悄瞥了一眼棋盘,不解道:
“小姐打算如何做?”
虞瑛瑶微微抬头,看向夏国皇宫的方向,颇有深意地道:
“之后的事情,就不要咱们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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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膺昊天之眷命,诏曰:
岐王治理西南无方,致使瘟疫刚定,叛军又起,西南六郡局势摇摇欲坠。百姓困苦,视朝廷如仇寇。违逆朝廷旨意,妄动兵戈,罪责不容!着令六郡镇抚使、权统西南边军、十九皇子钦封岐王,革除职务,即刻归京反省!”
大军帅帐之中,一众绣衣使分列两旁,宫中太监手捧圣旨,高声念动。
一众将领,在岐王的带领之下,跪伏在地接旨。
听到革职二字,众将领顿时面面相觑。
岐王跪伏在地,眉头微微皱起。
他万万没想到,这次朝中的旨意,来得竟然如此之快!
岐王微微抬头,沉声道:
“前方便是安顺郡郡城,各营兵马围困,此地已成孤城。战事如此,可否暂缓几日返京?”
岐王此前,对西南边军之中将门势力大肆清洗过。这便如割除腐肉,虽然一时伤了元气,但这不过刚一年的功夫,西南边军便重新恢复了实力。甚至在他的治理之下,隐隐有了夏国最为精锐的北方边军的几分模样。
面对着这样的正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