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金堂峰,只怕是故意在给您下马威呢!”
“想来他昨日托人告知掌柜,请您来接待众人,只怕便是打着这个坏主意呢。”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虽然萧承并非设置什么皇商的名头,但如今朝野也都是心知肚明。
杂家、沈氏商行,那都是当今陛下的人。两家利润,都起码有两成是要送完皇宫府库的。
既然是唯二的同行,那关系不能说是融洽吧,只能说是相看两厌。
如今杂家在商贾之中影响力更大,对于沈万三这个突然蹦出来抢饭碗的,那定然是要千方百计地打压,要让他知道知道谁是大哥。
今日的这场戏,便是出于这个原因。
一众亲信义愤填膺,沈万也只是脸上笑容有些僵硬,没有任何动怒的模样。反而是对着一众手下,压低声音道:
“不要说了……当务之急,还是如今北境遭瘟疫侵袭,我等商贾,必须要相互协作,尽快调集物资药材。其余的事,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如今聚集在沈府门前的一众人,那都是中庆城,乃至整个云国之中,颇有实力的商贾。
在封建王权的背景之下,说这些商人不可招惹,那是不可能的。但只要这群人联合起来,起码是能够在被萧承派人抄家灭族之前,暂时左右云国各种商品货物价格的。
所以说,在朝堂急需运转调度各种物资之时,这些商贾,是能够起极大的作用的。
金堂峰这个时候,许是故意的,就是站在沈府门前不进去。
正满脸笑意,和一众商贾是寒叙不断,相互问好。时不时地,还一起发出爽朗的笑声,就硬生生地将沈万三晾在一旁不理不睬。
饶是沈万三再准备退让相忍,等了半天也不见金堂峰上前,心中也是有些怒意。
但是忽然之间,沈万三却是好似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心中怒意顿时消散。
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尚且还比自己大上几岁的金堂峰,沈万三眼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嘲弄的冷意,静静地看着他继续表演。
而一旁的金堂峰,故意拉着人寒暄之时,用余光扫视旁边。
当他看到沈万三只带着手下的几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边,他嘴角顿时露出自得的笑容,朝沈万三挑衅地动了动眉毛。
沈万三笑容满面,微微点头,心中却是不屑地暗骂一句。
确实是满心算计,只可惜是脑子拎不清的蠢货!
------------------------
官道之上,车队缓缓停下。
岐王看着前方,由云国将士严密把守的道路,眉头顿时一皱。
一旁的冯处打马上前,来到岐王身旁,沉声道:
“殿下,不能再走了。金陵城那边已经传来陛下密旨,请殿下回程,借道黎朝。到时候会有雷州水军派船接应,然后护送殿下自海上归京!”
岐王看着前方戒严的官道,面色凝重,沉声道:
“云国这边反应如此迅速,难道西南瘟疫,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冯处闻言,愣住了片刻,方才带着一丝疑惑,摇头道:
“从绣衣使的情报来看,只是奉州城瘟疫较为严重。其余的诸郡,只发现零星,倒是没有多厉害……”
说到这里,冯处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道:
“啊,应该是我大夏难民逃至云国境内,也将瘟疫带了过来,这才使得云国这般反应这么大吧。”
夏国西南,瘟疫虽起,但尚未多么严重。若非是因兵乱导致百姓迁徙,只怕这个时候还影响不到云国呢。
听到冯处的话,岐王微微一叹,面色沉重道:
“本王已经尽力挽救,可哪怕引兵屠灭将门,也无法平息百姓心中怨气!”
谷 此时的岐王拳头紧握,死死咬牙,恨声道:
“这群将门祸害,致使我大夏官府声望尽丧,西南百姓离心离德。早知如此,本王又何必忍气吞声两年时间,做这么多布置清除将门势力?当初就该直接屠灭,直截了当!”
冯处闻言,看着岐王,却是连连摇头,沉声道:
“殿下错了!”
岐王此时难免心中不快,听到冯处所言,顿时眉头一皱,声音微微发高,带着一丝质问道:
“错了?本王又哪里错了?”
冯处见岐王话语之间有些冲,便知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劝谏,当即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便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在二人背后响起。
“冯大人的意思,是说皇兄本意虽好,是为了缓解百姓心中怨气,恢复我大夏西南官府声望。但皇兄的方法,却是错了!”
二人回头望去,便将虞瑛瑶一身男装,脸上带着易容面具,骑在马上,在一名亲兵的牵引之下,朝二人走来。
岐王上下打量了一眼她,认出了是自己的妹妹,话语变得稍微温和些,道: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不愿意易容吗?”
虞瑛瑶闻言,眼睛微微眨动,笑道:
“那时瑛瑶有心要坏皇兄的谋算,若是易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