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金色莲花又转瞬消散开来,是您在告诉我们,这佛法实相无相,超脱一切。此等境界,又比惠启大师,更高上了一层啊!”
萧承顺了顺气,制住了咳嗽之声,不由得多扫视了六怀,慧力、智迷三人一眼。
一个心理素质和好,这种局面下还能维持自己的一流演技。另一个反应贼快,能立刻接住别人的临时加戏。还有一个,脑子活泛,转瞬之间便能编出一套话来,将死的说成活的。
想到这里,萧承心中仍不住赞叹道:这佛门之中,果真是人才济济啊!
没错,这慧力、智迷二人,其实都是冯保那边准备的。
佛门之中,能够做到大寺主持的人,岂是傻子?
惠启无论是威望,修为,还是武功,地位,都是接任佛门领袖的不二人选。
是以纵使这些大寺方丈,对佛门领袖之位意动不已,但他们也很清楚,便是在萧承的支持之下夺得大法师之位,那也不过是一个无法统领佛门众僧的虚衔罢了,要来何用?
所以这些方丈之中,动心的人当真不少,但真正出来争夺位置的,也就是这二人罢了。而且他们站出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法师之位。
本来冯保那边的打算,就是想着让这二人暗中打个配合,好助六怀和尚,光明正大赢得大法师之位。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六怀表现得那么好的原因了。
所有对手、出题人、裁判,都是咱们陛下的人,你惠启拿什么斗?
惠启临时顿悟,固然超出了萧承的意料。但三人这个时候相互之间的出彩配合,也颇为让萧承赞叹。
一时之间,原本注定的局势,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
萧承嘴角一弯,靠在椅背之上,颇有兴趣地看起了热闹来。
法台之下的一众僧众、信徒,一脸懵,好似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下面的智通和尚,方才略带着一丝赌气地说道:
“有此等妙法,还请六怀大师明言赐教,好叫我等,明悟世间真理!”
六怀和尚眼皮一动,组织了一番语言,当即再次开口道:
“吾之妙法,讲究心性本净,佛性本有,觉悟不假外求,舍离文字义解,直彻心源。无念、无相,见性成佛。玄奥之处,全在一时的顿悟之间。刚刚惠启大师那番动静,便是如此!”
萧承看着神色越发从容,端坐法台之上,更是显得宝相庄严的六怀,嘴角不由得一弯,朝冯保招了招手。
冯保当即小心地凑了上去。
“你调教的很好,六怀现在这幅模样,倒是唬人地很啊!”萧承轻声低语道。
冯保闻言,抿嘴一笑,躬身道:
“还是陛下此前交代的几句佛门经义,奴婢这才寻精通佛经的人完善了理念。呵呵,本想着此番布局白费了心思,不成想最后还被三人绕了回来!”
此时六怀口中的语句,是来自于萧承那个世界禅宗的经义主张。这番精妙之言,自然不是六怀能够悟出来的。
萧承此前随口和冯保交代了几句禅宗揭句,倒是还真让冯保弄出点东西来了。
禅宗昌盛发展这么多年,其核心经义主张,自然有几分道理。善世院中的僧众、信众,或有人恍然大悟,或有人不明觉厉,皆是不敢出声。
唯有智通,昂着脖子看着法台之上装模作样的六怀和尚,心中无名火顿起。
你这故弄玄虚的模样已经很是让人生厌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将惠启方丈的顿悟,坐实为你点化的功劳?
“六怀大师若是说不出其中妙法,又如何让我等相信?还是说,这不过是六怀大师糊弄他人之……”
“智通!”惠启和尚,突然一声长喝,打断了智通的话。
智通顿时一滞,低头道:
“方丈……”
惠启神色淡然,道:
“捻花说禅,是极高深的境界。你若不能参悟,便不可妄自揣测!”
智通心中对六怀是极为不满,但惠启都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低头应是。
“六怀圣僧,境界高深,老衲服了!”惠启和尚低头道。
他本就不在意这什么佛门领袖之位,若是能够就此让皇帝放下对佛门的恶意,拿去也是无妨。
萧承看着低头行礼的惠启,忍不住点头,喃喃自语道:
“这佛门,倒也是有正经修行人的……就是太稀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