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能否挺过这一劫!”
此时的佛门,连赌两场,都一败涂地。到了如此境地,没人觉得,就此低头服软,便能够让萧承放过自己。查出慧开并非死于感业寺僧众之手,虽不能改变什么局势,但就和此前惠启,打算死在萧承手下高手的想法是一样的。
借着朝野、民间的流言,迫使当今皇帝对佛门下手之时,能够稍稍有所收敛,以此获得一线生机。
惠启闻言,不由得想起此前动了求死之意的自己,不由得长叹一声。
再怎么样,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佛门就此覆灭。
“起来吧!”
惠启右手一挥,劲力倾泻而出,直接便将智通和尚托起。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当今皇帝陛下,与此前历代云国君王不同,借着御驾亲征之事,在朝野的威望极高。大义在身,又兼心机智谋出众,手段凌厉,绝不能与其为敌。”
智通闻言,不由得一愣,道:
“可感业寺犯下如此之罪,皇帝还能够容得下我佛门?”
“能!”惠启斩钉截铁道。
惠启看得很清楚,若是当今皇帝真的容不下自己佛门,那今夜南霁云绝不可能现身相见,更不可能和他说上那么多。
而且,佛门在云国六百年的根基啊,平衡云国诸族群之间的矛盾,全靠佛门信仰。若是彻底清除佛门信仰,那日后国中矛盾,又该如何缓和?
智通看着眼前的惠启和尚,犹豫一阵之后,终于一咬牙,躬身行礼道:
“请方丈,救我佛门弟子,使我佛家传承,得以延续!”
谷 “好!”惠启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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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占地极广,却也颇为简陋的营帐,不知何时被修建了起来。数千云国禁军,被调集而来看守此地。
营帐之前,气氛微微有些凝重。无数着各式打扮的人,站立在此,神态都是紧张之中带着一丝兴奋,紧紧地看向紧闭的营帐大门之上,等候着大门打开的时候。
“开始了吗?”有人垫着脚,使劲张望着前方。
“差不多了吧!”前面立时有人接话道。
“今日人怎么这般多?往日都不曾发现,这云国士子竟有这般多!”
有人发问,便有人顺口回答:
“今日这一场,考的是科举资格,不限资格,自然谁都来凑热闹。”
此时聚集于此的人,只看一身打扮,除却这些士子,还有江湖中人、布衣百姓、商贾之人。
科举制度初创,又是第一次举办,还有些简陋,初试资格近乎没有。封建社会,当官便是出人头地,跃升社会阶级的路子。这么一条当官的路子摆在眼前,谁不心动?但凡认识几个字的,这个时候都报了名,人自然多了。
而且此时聚集在这里的人,也不全是科举的。毕竟乐子人哪里都有,不少人还真就是来这儿看热闹的。
这个时候,突然就听到最前方的人群,宛若沸腾的开水一般涌动。
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
“唉唉,开了,开了!”
霎时之间,人群顿时喧哗起来,正要朝营门之处挤去。
大开的营门之中,一队禁军忽然涌出。
身穿官服的尚书台左丞张昭,在禁军护持之下,面色肃穆地走出。
看着前方越发混乱的人群,张昭眉头一皱,喝道:
“肃静!列队上前,不得喧哗、拥挤。若有违逆之人,一律革除科举资格!”
革除科举资格的惩罚,自然是无比严重的。只不过,此时人群喧哗之声,显然盖过了张昭的话语。人群听不清张昭的话,继续朝前挤来。
身边禁军见状,连忙要上前,口中喊道:
“肃静!肃静!”
应试的人们眼看着禁军大声喝止,连忙想要停下步伐。但后方不明情况的人群,还在朝前方挤去,场面越发混乱起来。
看着眼前逐渐失控的场面,张昭面色一沉。
科举之事,乃是陛下极为看重之事,若是因为无法维持秩序,导致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张昭可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想到这里,张昭口中连吼道:
“肃静!停下脚步!”
张昭声音愈发高昂,心中愈发急切之时,他身上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形之力,忽然散溢而出。
冥冥之间,与天地之间某种气息力量相互勾连。
常人无法注意到的视线之中,一道乳白色的光辉显露在张昭身后,凝聚成一道若隐若现,看不清模样的虚影。
“肃静!”
下一刻,一声呵斥之声,好似琴声铮铮,清朗之音响彻四周,直透人心,让原本混乱的人群,顿时一停滞。
暴喝之声话音刚落,那常人无法看到的视线之中,那道乳白色虚影剧烈晃动,然后再也无法凝实,立时消散开来,化作了虚无。
张昭一阵恍惚,等回过神来之时,却见眼前的人群,此时已然被自己喝止住,正站在原地,齐齐地看向自己。
他微微皱眉,只觉脑袋之中略微有些昏沉。就在刚刚,冥冥之间便好似有一股力量,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