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廉就此气断身亡,汪晓怒目圆睁。
他紧紧抓着手中已然裂开的龟甲,双手微微颤抖,眼神凌厉至极,抬头看向在场众人。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阻止!”
众人吓得顿时低下头去,不敢看向汪晓的眼神。
“请太师恕罪!”众人连忙跪伏在地,颤声道。
汪晓此时,双眼之中,尽是压抑不住的暴虐之气。令人胆寒的目光扫视在场众人,让一众人只觉胸口发闷,逼仄迫人。
汪晓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暴虐之气,冷声道:
“起来吧!”
在场的一众供奉高手、府卫闻言,依旧跪伏在地,颤颤地不敢起身。
而正是众人这躲闪的目光,却让汪晓心中更冷,暴虐杀意更浓。
你们为何是这幅神色?是不是你们,也觉得我必输无疑?还是觉得,我会因为你们听到了这件事,就要杀了你们灭口吗?
“我让你等起来!”汪晓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用压抑至极的嗓子,沉声道。
跪倒在地的铁圣文闻言,率先起身站了起来。
在铁圣文的带领之下,其余的一众人等,方才站起身来。
“他说的,你们可都听到了?”汪晓声音低沉刺骨,让人不由得心中一寒。
铁圣文深吸一口气,上前道:
“太师,卜算之道,不过……”
“我是说,哀牢族渗透朝堂的事情。”汪晓隐约变得赤红的双眼,朝铁圣文看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铁圣文身体一颤,连忙道:
“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就给我大索京中,与李廉有联系的,全部带回,不惜一切,将哀牢族的人给我挖出来!”
铁圣文刚要劝阻,就见汪晓已然有些癫狂的双眼,颤声道:
“太师……”
“嗯?”汪晓视线转来,冷冷地盯着铁圣文。
铁圣文喉咙微微一动,低下头去,涩声道:
“谨遵太师之命!”
片刻之后,太师府的大门轰然打开。
一队又一队的精干府卫,从府门中鱼贯而出,向中庆城中的各官员府邸散去。
一时之间,呵斥责罚,哭喊叫屈之声,响彻在城中百官府邸聚集之地。不少昔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官员,被府卫强行押走,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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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知道宫外动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冯保面带忧色,领着程不识,径直走入养心殿中,对着萧承跪倒一拜。
“陛下!”
“这么晚了,可是出什么事情了?”萧承忍不住问道。
冯保闻言,起身行礼道:
“陛下,太师汪晓今日白天,将京中大半官员尽数带走。京城之中,各府衙的主官无一幸免,京中官府机构,已经失去运转。民间之中,谣言遍天,百姓更是人心惶惶,仅仅半日的功夫,便有数起暴民趁乱行凶。”
萧承闻言,面色也是阴沉下来,道:
“这么大的动静,这汪晓是心态炸裂,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不对,不对啊!城中乱起,汪晓为何不调兵入城中维持秩序?其中肯定还有原因,你再派人去查!”
萧承是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要让汪晓的名望丧尽,为将来夺权扫清障碍。但如今汪晓这判若两人,甚至称得上癫狂的举止,还是让萧承心中不安。
冯保闻言,咽了咽口水,苦涩道:
“陛下,奴婢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如今城中乱成一片,只怕还需要些时日。陛下,如今汪晓这般行事,倒像是疯了一般。奴婢只怕,他这个时候突然要是入宫……”
汪晓如今的举动,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但不管如何,肯定是不能以此前的思维去揣测他的想法。
万一汪晓,这个时候突然起了逼宫夺位的心思,那局势当真是危险了!
萧承没有说话,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程不识。
程不识见状,木着脸上前一步,拱手道:
“禀陛下,卫尉仲理此前,已被汪晓免去职务,如今,由臣暂领这驻守宫中的万余禁军。军中将校,尽是忠君之辈,愿为陛下效力,任陛下调遣!”
“若真有动乱,可能为朕守住皇宫?”萧承沉声问道。
程不识一拱手,谨慎道:
“臣擅守,五倍之敌来攻,亦不用惧!”
“不妥!”冯保此时急声道。
“陛下,请恕奴婢多言。奴婢不通军略,但也知道,只凭宫中这点物资,是守不了多长时间的!”冯保忍不住道。
程不识闻言,沉默一阵,猛地一咬牙,开口道:
“冯公公所言,也有道理。若陛下属意,臣可领亲信兵马,突袭太师府!”
萧承连连摇头,道:
“哪有那么容易?汪晓眼线众多,只怕禁军刚出皇宫,他便知道了。禁军又是久疏战阵,纵使你这几个月来勤加操练,也绝不是汪晓手下那些从百战精兵中挑选出来的府卫对手。”
说到这里,萧承眼中一厉,把心一横,道:
“程不识,若遇汪晓逼宫,不要阻拦,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