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不安分。
尽管她没有秋禾的不安分,可她也怕二超子发现什么错误的信息,认为她有这种骨子里的不安分。
毕竟二超子和她爹没什么异同,都卖了自己的女儿。
只是二超子的运气能好点,发了家。
“不管她……”
“我将她养大,让她享福,已经算是尽了我这个当爹的职责。再多的,她自己不能领会,不去改,我也没法。”
“还有……再过几天,就将花狗送到蒙养院。”
“这事得拜托徐从……”
二超子走到等身镜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衣饰,觉得像个士绅老爷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当初结交他,一是报恩,二就是看上他先生这身份了。有些事,送钱也办不到。这得结交人脉……”
小宝子上女校,就请了徐从帮忙。
到了花狗这里……,也得再来一茬。
“过几天,就是徐从弟弟的满月宴了。”
“他请了你和我,咱们一道去,顺便商量这事……”
兰花提起了栓子的满月宴。
去参加栓子的满月宴,无疑就是给了徐家面子。给了徐家面子之后,再去商量让徐从帮忙的事,就会合适的多。
换好衣服后,二超子走到客厅,他的一个儿子、一个闺女,以及两个养女分别前来给他请安。
有钱有势之后,就有了上下尊卑的规矩。
“女儿见过爹……”
余宝作为老大,第一个给二超子请安。
她垮着脸,神色不大高兴。
“好,退下吧。”
二超子倒是一脸平静,他点了点头,掏出给余宝准备的礼物,就让其退下。
他给余宝准备的礼物是一个靛蓝色的口琴。
见到口琴,余宝露出高兴的笑容,叫了声“爹”,复而退下。
第二个面见二超子的,则是花狗。
他做到了二超子的怀里,嚷着,“爹,我都四岁了,该有大名了。别人老是花狗花狗的叫我,忒没面子,爹,你给我起个大名。娘也说了,再过不久,我就要去上学,上学后,总不能也是花狗花狗的叫……”
最困扰花狗的是他的贱名。
他在附近一众小孩中,算是孩子王。
被叫“花狗”,他感觉没面子。
“好,敢在你上学之前,给你起大名。”
二超子答应了这一件事,他也掏出了花狗的礼物。
是一顶北洋军的军帽。
军帽是普通的大盖帽,中间缀有一颗五角星徽。
“这是长官送给我的军帽,他换新的了……”
“这帽子你可要珍藏好了……”
二超摸了摸花狗的脑袋,将军帽带到了他的头上。
“谢谢爹!”
花狗欣喜道。
他一直敬佩二超子,更敬佩赏识二超子的史团长。
如今戴上了史团长以前的军帽,他哪能不欣喜。
最后给二超子请安的就是盼弟、念弟这两个养女。
她们怯生生的上前,喊了声“老爷”。
她们的身份有点尴尬,说是兰花的养女,但平日里喊兰花为太太。既然喊了兰花为太太,那么二超子理所当然的就应该喊“老爷”。
然而她们名义上却是养女,也如花狗一样给“爹”请安。
“今后就叫爹吧。”
“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二超子对盼弟、念弟没有太过亲近。
他给二人的礼物很简单,就是在附近点心铺买的一盒点心。
漆盒装的点心,里面点心品类七八种。买这种点心盒,一般用来送礼,或者看上了点心盒,顺手买了点心。
一盒点心不贵也不便宜,两毛钱一盒。
“是……爹。”
盼弟、念弟低头互视一眼,犹豫了一会,喊道。
喊完之后,她们接过点心盒,退至一旁。
寄人篱下的这些时日,纵然兰花没苛待她们,但余家仆从们对她们的态度,让她们彻底认清了自己此刻是何种的处境。
他们就喜欢看到她们害怕、胆怯,面对太太、老爷时的担惊受怕……。
她们姐妹回想起娘教的种种,顿时了悟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寄人篱下时不应该表现出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那样的话,接济她们的老爷、太太心底就会不大舒服,看她们不顺眼。她们合该……去做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情。
这会叫“爹”,是因为老爷吩咐过了,等回头后,她们还得叫“老爷”。
……
徐大骡子今天拉了一个不寻常的客人。
他在人前赶着两头骡子。
一头骡子他自己坐,另一头骡子上帮着两个皮箱。
啪嗒!
一条黝黑发亮的马鞭打到了领头骡子的屁股上。领头骡子甩了一下秃皮的尾巴,粪门拉出一坨坨黑粗的干屎块。它受惯了主人的马鞭,屁股处早就不生疼了。打的这一两鞭,反倒让它舒爽极了。它一边走,一边上着大号。
通往徐家堡子的官道上,留下了一路的屎尿屁。
“好我的祖宗啊……”
“你要拉屎,回去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