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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家学子,一个初等小学堂的升级考,已经可以类比于科举中选的鲤跃龙门了。徐二愣子算术科试卷答的条理分明,一眼就能看出功底,老夫子他也愿意去多思索一些考场之外别的事情。
“谢过先生。”
徐二愣子起身,作揖道谢。
老夫子颔首,捋了一下山羊须,踱步离开。
早课的两场考试结束,到了午休时间。徐二愣子睡了一会觉,养足了精神,等待午课后的考试。下午的考试,与上午类同,也是两门。分别是历史科和地理科。
等到下考铃声响起之际。
徐二愣子走出考场,他走路像是无根一样,在飘着。
历史、地理、格致这三科,是初小最难的科目。他过了两道,剩下的一道格致科,虽没了万分的把握,可有了狐仙的庇佑,想来也非是难事。
“过了升级考,就有资格抄书赚钱了。”
最让徐二愣子开心的就是这一点。
他受够了窘迫的日子。
等有了钱,他就能搬出马厩,搬出徐宅了。等有了钱,他就不用受老爷的驱使,想读书就读书,想割麦就割麦。等有了钱,他也买美孚油,美孚油买的多了,油坊会赠送煤油灯,他也想有一盏煤油灯。等有了钱……。
……
“没过升级考之前,我读书,苦读书,不敢有一丝的停歇。过了升级考后,我惦记的是先生的许诺,他会给我找一个抄书的活计……”
徐从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已经忘怀手机、专心听他讲故事的吴昊,叹道:“昊儿,太爷爷年纪大了,也管不住你,我觉得,你和我最初是一样的。只不过你出生在了新世纪,只要肯卖力气,就不用担心温饱。”
“我们那时,落了人一步,就是忍饥挨饿的下场。你有退路,所以你没将心用在学习上面。可……,你想想,七八年,十来年之后,你的同学考上了合适的大学,得了一份应心的工作,娶了一个可称适宜的姑娘。”
“而你呢?”
多余的话,徐从没有多说。吴昊正如徐蓉所说的一样,道理他都懂。新世纪的孩子,一个个精的像猴,远胜他那时、这时。他能做的,就是如徐晴说的那句话:以絮叨的方式,将他们可称得上谋生的经验,告知后辈。
他相信吴昊能改变。
“太爷爷说的话,你记住了没?”徐晴去撕吴昊的耳朵,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考上大学后,有你玩的时间,就如太爷爷说的那样,大学校园里,有很多好看的女孩子,大学可不禁止校园恋爱。”
吴昊“哦”了一声,紧接着抬头警惕的看了徐晴一眼,急忙退了几步,“晴姐,你看我Q聊了?那是班里的几个死党起哄,让我发的。”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徐晴。
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的Q聊号。
“没,只是以前用小号加过你,挺有意思的,绝情の公子。”
徐晴捂嘴扑哧一笑,乐弯了腰。
这么中二的昵称,也只有吴昊这种半大小孩才能想出来。
“瞧你这样,还没怎么说,自己就先露出了狐狸尾巴。读书不行,自个也沉不住气,遇大事先静心,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她开口嘲讽。
以同辈长者的身份,偷偷加弟弟妹妹的Q聊号,然后看他们的囧事,无疑是一件乐事。
“呵,你母胎SOLO已经二十一年了。”
吴昊回嘴。
徐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别吵!”
徐蓉杵了杵拐杖,打断了这两个孙辈的斗嘴。尽管看到他们斗嘴,她也感到欢愉,可要是一直吵下去,叽叽喳喳的声音亦觉闹耳。
“除了我妈之外,爸,你那时……有心宜的姑娘吗?”
她注意到了徐从的话语,于是换了话题。
到了她这个岁数,对父辈的爱情已经看的很开了。她的子女也是一样,曾劝说她再找一个老伴,安度晚年。人生到了后半辈子,什么都看的很淡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的亲情,更胜年轻人甜如蜜的爱恋。
老伴,也只是多了一个余生携手共走的人。为的是,霉朽在床榻上的时候,能有另一个人知会子女一声……。
只不过她有亲情,不愿再找罢了。
“有,谁没有一个心宜的姑娘呢。只不过那时的他也仅得了一份抄书的活计,只敢远远的去看那姑娘一眼。我记得啊,她扎着双螺髻,是嫩白的鹅蛋脸,柔柔弱弱的,额下垂着一缕黑色油亮的发丝,衣襟处系着淡红色的丝绦……”
徐从摸了摸吴昊的脑袋,“你这个年龄是舞象之年,少爷都娶妻了,你谈恋爱,是正常的,你和少爷成婚的年龄差不多啊。”
吴昊上高一,十六岁的年龄、
男子十六岁称为舞象之年。
吴昊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扭捏的像一个大姑娘,“太爷爷,你……你别这么说,太丢人了。”
“舞象……不是你想的那个舞象。”徐晴无奈扶额,“你不好好学习,还责怪太爷爷乱讲,舞象之年指的是你的岁数到了十六岁。”
吴昊怔了一下,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