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天空的颜色,很美哦。”
妙妙:“那日落又叫什么颜色?”
林语栀:“落日熔金。”
“东方破晓,落日熔金,人世间的景色真的好美啊。”妙妙将机器猫抱在怀里:“姐姐,小熊他真的想陪我做手术吗?”
铮华医院的卫生水平很好,林语栀每个月都往这里捐下不少钱,这里一点消毒水的味道。
窗户外种得是林语栀喜欢的合欢树,现在花已经谢了,叶子在玻璃窗上一晃一晃的。
淡蓝色的窗帘轻轻摆动。
林语栀摸着妙妙的额头说:“当然。”
肉圆接到电话一路小跑过来,沈焰慢悠悠跟在肉圆的身后。
少男少女们总是期望长大,然后将自己训练地无坚不摧,好像做一个刀枪不入的大人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渴望的事情。
实际上只要有情就不可能真的不会落泪。
肉圆很小的时候就出来打拼了,他们家很穷,从小也不太会读书,妹妹成绩还不错,但是家里没钱。
父亲一直叫肉圆写保证书,说如果你还想继续念下去的话这个学期一定要考多少分才行。
机会是留给有条件的人了,像他这样的家庭每浪费一次机会都是一种偌大的罪过。
肉圆一合计,背着包就出来工作了。
那个时候他是跟着村里的一个大哥哥出来的,他才十三四岁,还是个孩子呢。
听说摆摊能挣钱,他就跟着别人天天在天桥下贴手机贴膜。
林语栀刚来海市的时候是见过他的,当时她还找肉圆贴过一个膜,只是时间太久她不记得了。
海市的房租多贵啊,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刚来大城市就算一天摆24小时的摊位也挣不出一个月的房租费。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跟一群流浪汉一起睡在天桥下面。
那群流浪汉人还不错,看他年纪小从不跟他抢位置。
他呢,只要一开张也会买点吃的分给这些难兄难弟,那个时候他问自己啥时候能租上房啊。
他每天想的都是这个。
突然有一天天桥下来了一个穿着人模人样的大帅比,这个大帅哥嘴巴特别甜,哄得周围的流浪汉们都往他身边凑。
大老远的他就看见那人占了自己的窝。
他心想,他要躺就让他躺会儿呗,反正他是要走了。
他就继续坐在天桥下摆摊。
夜深了,大帅比不仅没走,还慢悠悠地躺了下来。
肉圆看呆了,他跟对方说这是我的位置。
对方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问肉圆:“贴这玩意儿赚钱吗?”
肉圆刚收摊朝隔壁卖发糕的大叔那里买了俩块大发糕,一块给了同睡在天桥下的一个流浪汉。
另外一个自己咬着咬着被身下的大帅比给顺走了。
对方是真不客气啊,一撕撕掉了大半个:“喂,你再买一个呗,咱俩不够吃啊。”
肉圆:“.......”
靠,骗小孩东西吃啊。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的,看着怎么也比自己大个四五岁的样子。
30岁和25岁比,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
但是20岁的成年人开口要16岁孩买东西吃,多少是有点厚脸皮的。
肉圆想了想,算了一块发糕而已。
他将新买的发糕递给躺在他“床位”上的人。
对方一点客气也没有,三俩下就把发糕给吃了,半口没分他。
对方很不要脸:“胖子,你看我做什么?”
肉圆:“不要叫我胖子,很难听。”
对方:“哦,看你脸上肉这么多,那我就叫你肉肉吧。”
在乡下胖小孩都是被叫肥仔、大胖、小胖、胖子、死胖子这样的称呼的。
这还是他头一回感觉到被人取外号这么的舒适。
被叫惯了死胖子的肉圆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肉肉”。
哈哈,可爱的。
肉圆推了推身旁那人:“你什么时候走?”
对方:“不走。”
说完就地躺下了。
那时候肉圆想,什么毛病?
虽然他买不起那些牌子,但他见过呀。
穿着一身名牌睡天桥怎么想的?
眼前这个男人精致得连手指都像是白玉雕刻而成的。
肉圆问他:“你做什么的,怎么也跑这来睡?”
对方:“没地方住咯。”
语气很是轻松。
肉圆一脸怀疑:“怎么可能,你头上戴的帽子最少好几百吧?”
大帅比睁开眼看着他:“一千。怎么,你喜欢?”
肉圆拼命点头:“可惜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