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浮,着实开心高兴。
此时天色见晚,安玉看着远处的栖霞一点点染透天空,决定还是去学堂一趟,跟顾夫子商量如何将这一名义编得正当圆滑。顾一清对二皇子和沈逑然的事早有耳闻,平日很少掺和外人之事的她对这件事却一反常态,多次在高门贵妇的聚会上表达不满,或是冷言讥讽或是指桑骂槐,只是深厚的学识让她在骂人上也多了几分知性,其他贵妇皆认为顾一清天性高冷,连她都觉得此事龌龊,可见二皇子为人着实荒唐。
两人好不容易将此事捋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顾一清留饭,安玉想了想便答应下来:“这一去还不知道何时能再吃上夫子家的饭,我这回必定填满肚子。”
“好好好,若一会儿你吃不下去三碗饭,我定要狠狠罚你。”顾一清在安玉面前没了人前清冷,反而多出一些温存。
临走分别之时,顾一清叫住了安玉:“虽说游学修书是明面上的借口,可你们若有时间还是不妨做一做,尤其是逑然。”
安玉点点头表示知道:“我们都会的,到时候有所见闻便寄来给您,您还可以和沈逑然一起将北地风情记录下来,这都是我们遇到的最真实的见闻。”
顾一清终是不舍,第一次抬手摸了摸安玉的头发:“去吧,一路上注意安全。”安玉看着身后站在学堂门里的顾一清,突然上前抱了一下她,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夫子我会记得您的教导。”
顾一清此时终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手臂略带颤抖地拍了拍安玉的肩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安玉听到后重重地点头。
随着沈逑然会随着他们一同前往的北地的消息敲定,临下不多的日子里,安玉增加了外出采买的次数,沈逑然远在山里不方便出行,马上要到冬天,许多物件或许来不及从家里收拾,安玉便帮着她重新买了一些。
安柏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好奇问道:“你这好友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这手笔现在很是大方啊。”
安玉抱着一堆东西走在一旁,跟她哥呛呛:“小娘子用的东西就该是精细,可不能应付。像你这样的,对付一下得了,用贵的都对不起人家老板。”
安柏得了个没趣,想想自己平时确实不注意穿衣,也不在乎自己用的物件,认为这些东西嘛都是身外之物,凑活凑活得了,简直让安柏无从还口。
一切行李和物件都准备好了,安玉也终于闲了下来,算算日子,还能再休息个两天。安玉也没提前打招呼,直接去了宋心琴家的布坊。今日布坊生意不算太好,铺子内没几个人,堂屋内小厮给安玉指示,说老板和宋娘子正在后院歇息,让安玉过去找他们。
安玉没多想,直接走到后院门口,只是刚到门口便听见了宋心琴的大嗓门:“你们难道管我管得还不够?嫁给你这几个月,人不在眼前管不着,所以布坊的生意你们就来插手,安排个账房先生来,不就是想监视着我,不信任我吗?”
男子的声音也响起来:“布坊是得益于我家才能重新开起来的,我娘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好!”嘭得一声,安玉听到了一些茶盏碎掉的声音,“是因为你们家,是因为你们家,我这就将铺子里那些布挑出来还给你们家!把你也还给你娘!”
“泼妇……你真的是泼妇!”男子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丝冷静和嘲讽,安玉在外听得直皱眉头,这男的只会更加激怒宋心琴。
果然,宋心琴听到这话,声音更大了些:“你说我泼妇?那你早干嘛去了?当年我说了不嫁,不是你堵在学堂的巷子口求着娶我的吗?”
男子紧接着反驳:“我要早知道你如今变成个泼妇,我就不会去那巷子口了,是我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