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舍,“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我的墨儿喽。”每当这时,周墨也会红了眼眶,看的安玉心里酸酸的。
等到出行那天,周家全家都来相送。安玉抱着外祖母,身边是周湘周麓两姐妹,分别的伤感让安玉都有些湿了眼眶。周平红着眼睛挤了过来:“三姐,以后要是得空了,记得再回来看看。”语气有点委屈巴巴,直说的安玉想掉眼泪。
看着眼前依依不舍的周平,以及站在安柏旁边的周泽,安玉心里很是妥帖。那日跟景泊安分别时,安玉向他推荐了周泽,对这个表哥,安玉满是敬佩,不说文武双全,单一个有勇有谋就足够他在大聿闯出一片天来。
一家四口登上了马车,渐渐驶离巷子。安玉和母亲掀开车帘,看着身后的家人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在视线。安玉抱紧了母亲,与至亲之人的分别哀伤难耐,尤其是下次见面已不知何时。斜阳鼎立,鹿山渐行渐远,马车飞速地奔跑,只留下树影与碾压而过的车轮交相呼应,这一趟南方之行,属实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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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正值深秋,这一路向北,空气的颜色都由绿变黄,所谓秋高气爽,回到都城时正是这样的好天气。
回到旅店是一股久违的放松,是家的温暖。安玉跳下马车,一个个地打招呼:“张知事!我回来啦。”旅店的人见到安玉他们回来,满脸欣喜:“还以为你们要再过段时间才能回来呢。”“又长高了!安柏也又结实了!”
安玉在店里闲不住,找出来给他们带的手伴,正给每个人讲着南方之行的故事,却听见店门口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安玉!”
还没等安玉扭过头看清到底是谁,便被一个略显壮实的怀抱裹了进去,“你怎么回来也不吭一声!幸好我休月假,不然还要再等上一个月才能见你!”
被抱得有些紧,安玉拍拍这人后背:“施茜!快松开,我胳膊动不了了!”半年不见,施茜变了很大,在宫中许是条件好,现在蹿得比安玉还高,身形更是安玉的两倍有余,被她抱在怀中,安玉明显感觉到她的肌肉更加结实了。
施茜嘿嘿笑着,感到不好意思,连忙将安玉松开,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些,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每次休月假我都要跑过来看你回来了没有呢,不信你问知事先生!”
安玉看着对面的施茜只是傻笑,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察觉到安玉的目光,施茜有些紧张,“我,我练相扑最近,挺好的,所以就,吃,吃胖了点……”解释得结结巴巴,好像生怕安玉出言笑话她一般,施茜知道自己现在比以往粗壮,有时还会受到别人的嘲笑,心里不免渐渐的染上些自卑。
“啪”,安玉一巴掌甩在施茜胳膊上,紧接着便是满脸的赞叹:“施茜茜你行啊,这肌肉太漂亮了,你都怎么练得啊?快来教教我!我也想变成你这样,好看极了!”安玉打从心眼里觉得施茜看起来比以往美得多,她没在大聿见过有几个女子像施茜这般这么有力量,这么健康。
“安玉……”施茜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
“走走走,跟我到后院,给你带了好多东西,整好趁你在,你刚好拿回家,有些吃食拿给弟弟妹妹。”安玉牵着施茜,开始给她将这一路的见闻。
连日的奔波让一家人都很疲惫,安玉休息之前,给沈逑然写了封拜帖。自己去前线这段时日,沈逑然的来信依然准时,信里满是对安玉的担心,回来之后,安玉也不愿耽误时间。
只是刚拿起笔写了没几个字,安玉就困意来袭,头止不住地一下一下点着,正困顿之际,窗户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安玉猛地一惊,连忙打开窗户看外面发生何事。
旅店后面只是个简单的小院,堂屋和厢房挨着。安玉望去,院里空无一人,她突然抬头向对面屋顶望去,深秋的月光清冷,杨随一袭黑衣,随意地坐在屋顶之上。
安玉有些惊喜,明媚地朝他一笑,冲他挥了挥手。皎白的月色洒落在安玉身上,杨随总觉得她的周身如玉一般发着淡蓝色的光。看着安玉因为挥手衣袖滑落下去而露出白嫩的胳膊,杨随忍不住感叹,整个夏日都在南方野外暴晒着,为何这小娘子还是这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