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腾不出手,只能跟其他护卫一起将景泊安围了一个严实。正是将景泊安保护的太紧,起义军反而越来越往这边冲。“为什么不撤。”安玉一边将鞭子甩出去,一边问景泊安。
景泊安被保护在几人中央,“我不能任由他们屠杀这些伤兵。”安玉听完景泊安的话没再吭声,定下心来对付这些起义军。
“杀不出去,杀不出去。”安玉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人太多了。
“没到,怎么还没到。”安玉一边反击一边苦等县城里的厢军救援。她将软鞭收了起来缠握在手上,在这种拼杀的战场上,鞭子远不及长枪的伤害。安玉虽然武功好,但实战却是头一回,她没学过杀人的功夫,搏斗之间身上早已挂了几处伤,看的景泊安胆战心惊。
安玉不知起义军来了多少人,只觉得自己出了许多招式,挥了无数遍的长枪,自己明明已经快要力竭,可他们却只退后了不到二十米。
被护在中央的景泊安看到安玉好几次差点被砍中,实在不忍,吩咐匀出两个护卫先将安玉送到营地后方。安玉来不及应声,便被护卫携出几步。也正是在此时,安如山率兵从城里赶到,手握戟刀所向披靡,与起义军逐渐成了分庭抗礼的势头,一把戟刀劈过,三四个起义军倒地不起。
起义军见势不妙,立刻通知首领,首领观望了一下营地内的局势,思沉片刻,低声吩咐手下马上停手,但必须要将县令俘来,“记住,要活的。”
安玉看到远处的父亲,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营地内的起义军也不再恋战,正在逐步撤退。被两个护卫保护的安玉见起义军退去,脚下一软,正想瘫倒之际,却瞥见景泊安周边的起义军突然发狠一般将他身边的两名护卫扫开,掳起景泊安便要撤退。
安玉下意识地将手中的软鞭甩过去,鞭子缠紧景泊安的腰身,安玉死不松手,自己也被重重地甩出去,在地上被拖行了好一段。景泊安眼见安玉身上的伤口被拖得血流满地,双目通红,额角的青筋露出血紫色,他飞快地解开腰上的皮鞭,扔向安玉冲她大喊:“松手!安玉,我会安全回来的!”
安玉被拖的实在没有力气,地上的尘土飞扬,眼前弥漫一片,她看不清景泊安,也爬不起来,只能尽可能地向前抓着,像是要将景泊安抓回来一般,嘴里不停地说着:“别……别……”
起义军挟持景泊安从营地西边逃出,趴在地上的安玉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内,而她的两名护卫已经身负重伤,躺在后面地上不知生死,疼,哪里都疼,安玉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在流血,可自己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再动一下。她沉默地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口腔里全都是土,内心一片死寂。
安如山清理完营地残余的起义军,看到后面的安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脏都停了一拍,急急跑到女儿身边,发现她只是受了外伤后才长舒一口气。他小心地将女儿抱起,心疼地整个胳膊都在颤抖。安玉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后,反而笑着安慰他:“爹,我没事,我就是一手鞭子一□□的太累了。”
等大夫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后,安玉觉得自己已经无碍,父亲却强制要求她留在避难所休息,并主动接管了营地的一切事宜,还封锁了景泊安被俘走的消息。
整场战事不过持续一个多时辰,可营地的伤兵却因突袭大多受到二次伤害,营地的守卫军也损伤大半,这个结果足以称得上损失惨重,更何况县令也别人掳了去。
安如山有经验,很快就恢复了营地的秩序,并将带来的兵士重新布置,加强了守卫。见营地恢复如常,安玉去找父亲商议如何营救景泊安。
“玉儿,我不可能再让你面对那群匪兵了,你就安心修养,其他的不要操心。”安如山拒绝得彻底,安玉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安玉坐在一旁不吭声,安如山斜睨她一眼,也不再接她的茬。
“爹爹,”许久之后安玉才出声,“杨随说了,我是景泊安的护卫,这是我的职责,我应该护他周全。而且,我不能看着顾夫子的孩子身陷囹圄我却什么也没做。”
安如山目光如鹰,犀利地盯着安玉:“这就是你全部的理由?”安玉不解,安如山继续道:“不是因为一些男女私下之情?”
明白父亲意思后,安玉有些哭笑不得,向父亲解释:“爹爹,我救他纯粹出于责任和道义,不忍心一个才俊就此陨落。景泊安是个好县令,以后他会将潭县变的很好的。”
安如山审视一般看着安玉,安玉也毫不迟疑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眼里有坦诚有坚持,只是没有一丝儿女之情。“那也不可。”安如山扭头出了帐篷。
安玉有些气馁,经历了这么一场突袭,此时又精疲力竭,只想找个地方自己一个人静静呆着。她慢慢走出营地,在营地周围慢慢闲逛,此时正是午后,鹿山山脚却一阵清凉,她半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想杨随那边知道伤兵营遭遇突袭还损失惨重该怎么排兵布阵,也想如何营救景泊安,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想,安玉刻意忘了刚才战场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