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和安柏回来的晚,最近这段时间安玉几乎忙的停不下来,很少在店里帮忙。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安玉兴致也高,便跑到大堂里做一些力所能及事。
忙了一会儿安玉发现店里有些不太对劲,以往店里生意不说多好,但是快到了饭点,店里多是三五个人聚成一团,边吃饭边喝酒边聊天,有时候知事先生喝的上头,也会参与其中。
可是现在店里大多数人都在安安静静地吃饭,就算有人说话也是少部分。安玉觉得有些奇怪,便寻了个空隙去问张知事。张知事听到安玉问这件事,小声地向安玉解释:“最近北地又战败,都城多数人都不满。前日据说那西城有个酒楼,有人在吃饭时抱怨了两句朝廷,没想到被皇城司抓起来了,最后都不知道被带到哪个地方了。”
“那这不是不让人说话了吗?百姓连议论一下都不行了。”安玉同样小声地问。
张知事做了个闭紧嘴巴的动作,不敢再言,安玉了然于心。皇城司原本专查官员间谍和地下活动,竟然开始捂嘴于民,都城一夜之内近乎风声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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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那边让厨房做了写好菜,美名其曰两人都放假了还要去练武要好好补一补。安玉兴奋地去厨房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父亲爱吃的菜。安玉:这很好。
临近过年,今晚这顿饭气氛很好,父亲甚至还带着安柏喝了酒,虽然被安母一直数落。酒到酣时,安如山感慨:“我离家这么长时间,阿柏和阿玉能平平安安长大,墨娘你辛苦了。”
安玉的娘亲周墨拍了拍安如山的手,他继续说道:“明年阿玉就要及笄了吧,及笄之后咱们不着急相看人家。”安玉有些受宠若惊。安父接着说,“明年你有什么想干的?”
只要不提相看人家,安玉总是有一大堆计划,“明年可能是我去学堂的最后一年了,我想继续去学堂。”安如山点点头。
安玉继续说,“我还想继续去武馆,师傅刚开始教我们练鞭子,舞长枪,我想继续学。”
这下轮到安父吃惊,“你们这女子义学还要学这些?”
安玉点头称是,“武馆女武师很好,大家都特别认真。爹爹说不定以后我比安柏还要厉害。”
这话说得安柏一脸郁闷,安母哈哈大笑,安父更是直言相信安玉。安玉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安父:“还有义堂,那边一直新的妇人住进来,我想着要是能一直在那里帮忙就最好了。”
听完安玉的规划,安父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同样地话问了安柏。安柏老老实实地回答:“练武,争取能赶上杨少将军。”安父追问了一句:“不准备相看人家?”
一句话让安柏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先不看了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后,安柏才不那么紧张,“男子先立业后成家,等我闯出一番天地了,再去考虑姻缘一事。”
话音刚落,安母“啪”地一声,拿筷子敲了敲安柏的碗,“还等你立业再成家,那我和你父亲得等到何年何月,我看你光是相看人家,要人家同意就要折腾个好几年!”
安柏莫名被娘亲数落一顿,心有不甘:“那女子结婚还早呢,明年阿玉就能相看人家了,你们怎么不着急把她嫁出去呢?”这话还没说完,安玉在饭桌上猛踹了安柏一脚,安柏敢怒不敢言。
“让你相看人家还不行?咱们家这是重男轻女懂吧,先急你所急。”安玉说。
“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倒希望咱们家不如重女轻男呢。”安柏小声嘟囔,却被安玉听个一清二楚。于是安玉转身问安父:“爹爹,安柏他说让你们重女轻男,不如以后你们把该给他的零花一并都给我算了。”
安柏:“……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柏狠狠地扒了一口饭,决定不再接安玉的话,哪里都是坑,他不跳就是了。
安玉得意洋洋地看向安柏,两人吵嘴逗得安父安母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安父才说道:“如果你们两个都没想过这事,我想明年寻个合适的时机,带你们去南方走一走看一看。”
“什么?”安玉和安柏都很惊讶,安玉抢先开口道:“爹爹您的意思是,明年你要带着娘亲和我们出去游山玩水?”安柏在一旁拼命点头。
“打你们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在外从军,没照料过你们也没带你们玩耍过。现在从军中退下来了,也是时候弥补了。尤其是你们娘亲,这些年全靠她一人,支撑着这个店的同时还要抚育你们二人,着实辛苦。所以就想着趁你们都还小,咱们一家一起出去走走。”
听完父亲的话,安玉和安柏兴奋地坐都坐不住,纷纷站起来手舞足蹈。安母看着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的模样,握住了安父的手,“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俩孩子这么高兴的样子,这也就是在我们家,搁别人家啊……。”安母笑着摇了摇头。
安父回握住安母的手,“这次计划去南边,也是想去看看当时的战友。虽然没去那边当官入仕,但还是想去看看。而且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好好歇歇了。”安父安母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