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澜在睡梦中隐隐察觉有人在靠近她。
那身体带着深秋的寒气,冰凉的大掌伸进她纤弱的腰,她知道是沈节回来了。
离家半年的男人突然归来,在那方面总是带着几分急迫。
他连外袍都没脱,就迫切的想去吻她。
“沈节。”
洛云澜用手抵住他下沉的肩膀,被打断的男子撑着上身,融融月光下,是女子迤逦容颜。
“怎么了?”
洛云澜抿着唇,“我不知你提前归来,所以没泡那个……”
沈节知她说的那个是阴枷。
就是用生鱼鳔浸药晒干,房事前再提前泡入水中的避子套。
沈节的神色忽然暗淡下来,他有些不悦。
“云澜,一年了,这一年我只要一来你这就要带那东西,那东西就像是一块又厚又破的抹布隔在我们之间,我不喜欢,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对不对?”
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人愿意带那碍事的玩意,而他已经为她带了整整一年。
他抚着她的头,又捋了捋她额前碎发。
在她耳畔柔声低语道:“今晚我想要完完整整的拥有你,我们不带了,好吗?”
他的声音沙哑,气息热得似火,落在女子璞玉一般的脖颈上,惹出阵阵涟漪。
可他口中的酒气让洛云澜蹙眉,因为她不喜欢他酒后无理又固执的样子。
“沈节,我不能再有孕了,再生产我会死,这你是知道的。”
她嫁给沈节三年,生了两个女儿,一年前她诞下二女后血崩,虽侥幸得命,但却因此伤了身。
郎中说她已是极弱的体质,连维持自己都要用补药撑着,怎还可能再孕育一个孩子。
若意外有孕,无论生与不生,她都必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在之后的一年里,沈节每次来她这都会用那东西,来达到避孕的效果。
“沈节,要不你去秦氏那吧。”
他突然回来,她根本不及准备。
既然他不愿用那东西,她又冒不得有孕的风险,洛云澜思来想去,还是让他去秦氏哪里最好。
秦氏是洛云澜怀第一胎时替沈节纳的良妾,是三房妾室中,他还算喜欢的一个。
可沈节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生气,“云澜,我只想要你。”
沈节有三房妾室,可三个女人加一起都不及洛云澜一人。
洛云澜是世家贵女出身,优渥的家境将她养得神女一般的容貌,体态婀娜,馥郁芬芳。
沈节每每与她亲昵都被迷得神魂颠倒,只恨夜短昼长。
“若我今夜偏不走,就要你呢?”
漆黑的夜,洛云澜看不清沈节的神情,只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
她对醉酒耍赖的丈夫实在没法,只能无奈的坐起身,纤纤玉指去解他腰上的衣带。
他不肯走,又抓着她不放,洛云澜思来想去,就只能用另一种办法替他解决,好让他安静。
可沈节好像察觉到了洛云澜的意图,他倏得坐起身来。
抓住半松的腰带怒道:“洛云澜,你想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这么多年夫妻,他们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可这次仿佛是伤了沈节的自尊,“我不要这样,我要你!”
“可你明知我不能……”
洛云澜话未说完,就被气势汹汹沈节压倒。
“沈节,你个混蛋!”
洛云澜怎么也没想到沈节会对她用强。
即便他醉了不能克制自己,可这般只顾自己快乐而不珍惜她的丈夫,洛云澜失望极了,心在一阵阵抽痛。
终于,她终于摸到了床角的瓷枕,五指紧扣,不假思索的拍在沈节的后脑上。
接着就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沈节捂着后脑,不可置信的怒视着她,“洛云澜你打我,你竟然打你的丈夫!”
他不再继续,洛云澜也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抽身出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她本想与他好好解释,他醉了,她只是一时情急。
可沈节却仿佛是受到了天大刺激,情绪失控。
他气急败坏道:“你该知道二房和三房始终对我们大房虎视眈眈,如今二房三房皆陆续产子,唯我还未有嫡子。”
成婚三年,他庶子生了三个,却只有两个嫡出女儿,无一嫡子。
而因自身原因,他官阶和仕途又没有二房三房做的高,处处被压一头。
“再这么下去,我在家中的地位岌岌可危,云澜,实话与你说吧,我需要一个嫡子,我需要你为我生下一个嫡子!”
他的眼神比东海的珍珠还明亮,还真,心里却是揣了一万只毒蝎。
洛云澜方还在自责自己打了丈夫,现下她算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