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桓郑此处都听到了。
父亲是拿住了刘崇什么把柄,竟然能成功栽赃给刘崇。
可,地上还有桓家的死士,身上的纹身,还有今夜的烟花,以及祠堂梁上的图案,即便晋帝与朝臣盛怒,处置了刘崇,这个案件毕竟要从头细查,如此明显的线索又如何会被放过,即便刘崇一时顶了罪,桓家当真能脱身干净吗。
桓郑焦急万分,内心不断盘算着什么,可怎么也理不出思绪。
忽的。
见原本摊跪于地下的那人,本是万念俱灰,一见晋帝叫喊着要杀死刘崇,忽的起身挣脱了捆绑,抽出一把刀,登时砍伤周边的几人,力气之大,一时竟无人控制得住。一路横冲直杀到晋帝面前!
此刻晋帝眼前已无护卫,只剩一班朝臣惊恐万分连连逃命,竟无人相救,那人一刀砍向晋帝,晋帝面前已无遮拦,只见要立时死在刀下,惊恐的连连喊叫。
生死一线之际。
忽的。
竟是桓德冲上前去,拦在了晋帝面前。
那刀,直直砍在了桓德身上!
桓德立时血溅而出,更见桓德强强忍住剧痛,双手紧紧抱住那人的刀刃,大喊着,“护驾,护驾!”阶下的禁军反应过来,纷纷冲上来,刺向那刺客。
只见那刺客,向着刘崇喊了一句,“大人,是我无能!既已无生路,只得来世,再与大人共图大业!”话毕,那刺客,倒地而亡。
再看桓德,浑身是血,回头看像晋帝与朝臣,说着些什么,还指了指刘崇,晋帝连连点头答应,不一会,桓德倒地身亡!
看到此处,桓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父亲的安排在此!
原来是这样的!
父亲!
你为何不早日与我言明,你若与我言明了,我又如何会做错至此!
不,不,不。
难道父亲与我言明了个中厉害,我便能听得进去了吗,
我便能按照父亲的心意行事吗!
不,年轻气盛,自视甚高,我如何会听得进去。
父亲便是知道拦不住我,才不得不行此招,用他的性命,在我走这步的时候,为桓家兜底!
父亲!从小到大,无论是习文还是练武,抑或是朝政,你总是细细教我,而今,而今,最终的一课,忍耐,你竟是用生命来教我!
我,我,我!,我悔啊。
“世子不该沉湎于伤心,此刻正是世子该出场的时候了,可不能让丞相白死!”。
李叔并不安抚桓郑此刻的沉痛心肠,只冷冷地对他说着,言语中,夹杂着哽咽。
桓郑回头看向李叔,李叔继续说道。
“丞相已事先安排了人去了刘府,一会便会有所收获。世子放心行事”。
桓郑明白了。
桓德以自己的死,皇后的死,太子的死,撇清了桓家的嫌疑,只怕死士身上的线索,也会转移至刘崇。
当务之急,他得进宫,一来稳住大局,二来,坐实刘崇的罪名。
有了桓德的以死护驾,晋帝与朝臣,便不会再把谋反之事与桓家联想在一起。
而经此之乱,以刘崇为首的保皇派会被趁机减除,朝廷元气大伤,为保自身安泰,晋帝必定更加倚重桓郑。
今夜,桓郑虽未篡位成功,但桓家的势力得到了巩固,至此,朝堂之上,将再无忌惮,虽再不能篡位,但把持朝政,是再无阻碍了。
终究是父亲用命换来的局面!自己已然走错一步,往后,更要步步谨慎,决不能辜负了父亲以死相护的苦心。
刘崇,慕如,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