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府中。
娴岱向桓郑说今日与连宋相谈的情况。
“世子,公主一切都好,世子请放心。看公主的样子,还不知真相,到时候适时一击,不怕她不对慕公子死心。”娴岱缓缓道。
“连日来辛苦你了。来日你定然会是连宋的好帮手。”桓郑道。
“公主聪慧,近日来我跟着公主也学了不少。希望这一点进益,将来在打理家事上能给公主出出力,也好叫世子无后顾之忧。”娴岱依旧款款地说道,桓郑见娴岱如此识大体,甚是满意,娴岱见世子面色高兴,又继续试探着说,“只是有一事,世子怕是要早防范。”
“何事?”,听娴岱这般说,桓郑不禁愣了一下。近一年的相处,桓郑知娴岱不是说空话的人,但凡说出口的话,总是有缘由的。
“公主,公主,似是有了,有了身孕。”娴岱说的有些断断续续,似是因为女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口。
“什么?你为何有此说法”桓郑愣住了,他明明交代了两个侍女给连宋用避子汤,难道他们没给她用。
“世子知道的,我家嫂嫂近来有了身孕。我近来多在宫中陪着公主,公主的症状,与我家嫂嫂甚是相似。”娴岱慢慢地说,“因而,娴岱才这般猜测。”
桓郑一听,若是有了身孕可如何是好。
离清明还有2个月,按原定计划,起码要在清明节后一个月再筹备娶连宋的事,如今有了身孕,届时,肚子怎么能瞒得住。
即使拜堂可找他人替代,可到时候,世子夫人进门不足半年便产子,传出去,桓家的脸都丢尽了。更何况届时事成,自己说不定便是太子,连宋可是要以太子妃的身份嫁进来的,如此,可如何是好。
见桓郑脸色不好,娴岱心下一喜,桓郑果然会担心连宋的身孕。只是不知桓郑会作何打算,会弃了连宋吗。若能如此,那世子夫人,不对,或许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的人选,便只能是娴岱的。
“如此,只能先将连宋移往别处先养着,拜堂可找他人代替,孩子来日诞下,先养在别处,如此,也无妨,只是可惜我桓家的嫡长子,将来名分难定。父亲若然知道了,定要生气。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桓郑静思了一会,说了这番话。
没想到桓郑竟是这般重视连宋,如此为难之下,都还是要娶她进门,连宋,到底是有什么能耐,能让桓郑为她如此费心。
娴岱倒是有几分佩服连宋了。
连宋公主孤女长成,自不是柔弱的小儿女姿态,况且,几番相处之下,几番交谈中,连宋确实颇有见解,桓郑也频频赞赏。
想来,连宋对桓郑,有莫大的助益。有这样的女子能助世子成事,自然是好,虽与自己同侍一夫,但能扶助夫君的事业,自己虽有些醋意,也仍是欢喜的。
只是,这么聪慧的女子,若来日要与自己相争,自己可有把握应对。
但,若她没有子嗣,即便如何受夫君重视,来日的一切,总归不是她的,我的孩子若能继承,如今连宋公主的这番辛劳,也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做嫁衣罢了。
娴岱想到此处,开口道。
“世子这个打算自然是不错,既保全了公主,也保全了她,她跟您的这个孩子。”
娴岱一顿,又继续道。
“这是您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贵重。只是,只是,您幼承家学,自然知道,名分是何等重要,桓家又是以此才得家世不乱,绵延不绝。留着这个实际上的嫡长子,来日若被有心人利用,这个孩子,难道不会有恨吗?即使没有恨,世子到时候坐拥天下,本该是嫡长子继承的,面对这天大的得失,这个孩子难道不会起别的念头?若是有那一日,岂不是桓家骨肉相残?您又如何能见有那一日”
娴岱言辞恳切,似是一番肺腑。
桓郑听罢,也觉得有理,思索片刻,便道。
“那便等孩子生下后,再处死,再告诉连宋是个死胎,也就罢了。”
生下后再处死吗,那可不是还能再生。
为了桓郑的事业,娴岱可以接受连宋,反正私奔为妾,连宋在成亲前已与桓郑有了亲密,娴岱自然是不会浪费这个把柄的,将来事成后,连宋也不过是妾,威胁不到娴岱。
但若连宋有子嗣,加之桓郑的重视,便不好办了。
娴岱佯做生气道。
“世子如何这般不知体谅人。我年幼时,我娘亲曾生下个死胎,娘亲亲眼见着我那个妹妹去了的样子,自此伤心欲绝,痛苦万分,幸得爹爹体贴周到,时时安抚,娘亲才从悲伤中走出。世子既这般器重连宋公主,如何能让她也受这般苦楚。”
娴岱说罢,佯做生气地背过身去。
桓郑见她这般,自觉言语有失,讪讪不敢言。
娴岱见状,佯做体贴地回过身来,安慰道。
“我自然知世子非狠心之人。世子是人中之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