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们那没得你们这样好的日子。到底是贵人们有福气,我们这样的人,是不配的”,老头陪着笑奉承着,虽是奉承,倒也是实打实的心里话。
又一个娃娃仰着脸问,“福气在哪里呀,都没看见,倒是娘亲天天逼着吃饭,不吃完就要打,烦得很呢”
有饭都不吃,还得逼着才吃,真的是同人不同命,活了一辈子,都没人家娃娃享的福多。老头低着头,硬陪着笑,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大人们坐不住了,这帮娃娃,除了竹儿乔乔那几个大的,没一个缺衣少食过的,天天嚷着饭不好吃,天底下还有比顿顿白米饭更香的事吗!,“你们这几个娃娃,就是没吃过苦,你看这老爷爷,饭都吃不饱,往前喊你们吃饭一个个跟要讨打一般。”
娃儿们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那不就简单了,我不想吃,爷爷想吃,给他吃吃呗”
真真是苦笑不得,大人们抬起手就要打,才吃多久的饱饭就这般猖狂,赶明儿饿不死你们。
老头见自己闯祸了,赶忙又跪下各种求饶。一时间,小孩躲,大人追,老头跪,场面好不热闹。
见闹得不像话了,五伯开始镇场面了,“好了,都消停些,看把客人给吓的。小老弟,你先起来,我们这没有贵人,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你即来了,就好好住着,无妨的”
老头感动的老泪纵横,转念一想,又怯怯的问,“有,有饭吃吗”
哈哈,周边都笑了,“放心,饭是管饱的”
就这样,老头就先住下了,就跟着易甲一起住着。住了这么些时候,老头天天口头心头念着,便是死也值了。大概,就这么几天,就把他一辈子都没享过的福都得了。
这个地方,竟是个神仙住的,大得很!源中的田归拢到了一处,大的看不到边,围着田地造了一大片屋子,家家出门就是田,有的已经歇耕了,有的还打着绿,种粮食的种菜的,好看极了,看的人心里头就舒坦,若是在家里就能看见真的一片田,那可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田边绕着一圈果子树,这个时节,树上结出各色的果子,看着可是诱人,水源绕着田梗走了好几个来回,不论是地里浇水还是家家户户用水,可都方便极了。更妙的是,家家院子里头养着鸡鸭,那活蹦狂跳的,看着可馋人的很。有那勤快的,还在院子里头挖了个小水塘,通着屋外头的水渠,竟养着鱼,想来要是炖上汤,定是美的很。
源里头的人热情,今天这家来请,明天那家来邀,今天鱼来明天肉,顿顿都有大酒喝,把老头喝得既是高兴又是不安,“我天天真的厚着脸皮吃大伙的,还穿着你们给的好衣裳,可得费你们不少银钱吧,没得惹着地主老爷恼了。”来了好些天,老头终于会说“我”了。
这样的话多说了几次,老头总算明白了,这的田啊地啊,竟然都是自己的,一点租子都不用交,种的养的收成全是自己的,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到底是人家命好,会投胎啊,这一年可得省下不少银钱,难怪能穿真的好的衣裳,能喝这样好的酒。
老头的乖乖,老天,逗的大伙笑呵呵,“我们这可用不着钱,要用啥,就到祠堂去领就得了。”
老头脑子转不过来了,种田不要租子也就罢了,祠堂还能自己给发东西,想来这里是有魔法的,祠堂都能自己长东西出来。
老头的奇思妙想没得又逗的大伙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大伙拉着他去源子里走走,说了好一通,老头终于是明白了。
这里经营着木作坊、土作坊、布作坊、酒作坊、铁作坊,几家人管着一个作坊,家家可都在作坊里头挂着号呢。作坊里的产物统一送到祠堂登记入库,谁家有需要啥便去祠堂领,哪里需要钱来买。
“那这管仓库的可是了肥差,家里怕是富的都堆不下了”,老头又喃喃自语。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可不会,管仓库的,可是家家轮流排着的,隔段时间就坐一起对账,账若不平,库房就关着不再发放,直到找出差错来。而且都是祖祖辈辈就住一起的人,断断是不会为了一点东西去丢了自己家的脸面,东西又不缺,贪这一些做什么。”
真是个神仙地方啊,这已经不知道是老头第几次说着这句话了,“你们的娃娃可是泡在蜜罐子里了,不缺吃不缺穿,子子孙孙都不用愁了,我瞧着个个都还早起去读书,何必真的辛苦”
老头子的想法何尝不是他们当初的念头,可现在除了娃娃们喊着读书苦,可没一个大人会觉着读书无用,“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都会老去,将来孩子们总要过日子,不学着识字算账,将来真的多的作坊可不是要乱套了。况且,木头和连宋小娘子说了,人要读书才能明白事理,不然再大的家业也守不住”
木头和连宋小娘子,老头知道这两人,来了这么久,虽然几乎叫不出几个名字,但这两人他可知道的很,刚来的时候,老头还以为他们俩是这的地主和地主婆呢,还羡慕这这些佃户命好,摊上这么大方的东家。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想错了,怪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