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老旧的路灯发出昏暗的灯光,边上高大的香樟树把本就不怎么亮的光遮得严严实实。
姜以辰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哒,哒,哒······”
身后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响亮。
姜以辰住在一个拆迁小区,一到晚上,路上就见不到人了。
她只能握紧手中的防狼喷雾,飞快地迈着步伐,大步大步地向前走着,每走过一栋楼,她都祈祷着,身后的声音可以消失。
“再快一点,马上到家了。”姜以辰再次加快了步伐。
她不敢跑,只能尽全力走得快一些。
身后的人就像薛定谔的猫,也许只是顺路,一旦她跑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一起加快,那盒子就被打开了,她不敢面对。
又转过一个转角,姜以辰脚下被绊了一下,即将摔倒的时候,一个男人从边上的车子后冲出来,扶住了她。
“没事吧?不好意思,我刚搬过来,东西还没全搬上去。”男人面带歉意地说着。
姜以辰没有在意身边的人,而是赶紧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人不见了。
“没关系,谢谢你。”虽然后面的人不见了,但她依旧不敢放心。
现在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哪个正常人现在还在搬家,姜以辰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好人。
男人看出姜以辰的防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他的动作,姜以辰稍微安心了一点,朝对方点了点头,就朝着家的方向走了。
随着“咔哒”一声锁门声,姜以辰才彻底放下了心。
被跟踪这件事,她曾跟朋友说过,对方也接送她上下班,但跟踪的人都没有出现,她也就没有继续麻烦别人了。
姜以辰瘫坐在地上,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赵医生,周末我想跟你聊聊。”
第二天,姜以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微信,但没有任何消息。
姜以辰锁好门,转身发现,对门好像有人搬进来了,门口放了好几个搬家用的纸箱。
原来昨天那个人搬来隔壁了,姜以辰想着。
顺着楼梯下楼,在楼下又遇到了那个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卫衣,二十七、八岁左右,头发剃得非常短,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眉眼间给姜以辰一种熟悉的感觉。
“又见面了。”男人从车窗探出头,“我叫梁士尧。”
“我叫姜以辰,你好。”打完招呼,姜以辰就离开了,她没有打算跟邻居有过多的接触。
在车站等车的时候,她终于收到了赵医生的回复,但这周赵医生都在外地。
有些失望地跟赵医生约了周三晚上,姜以辰收好手机,坐上公交车,又开始了打工人的一天。
昨天赶完了项目,姜以辰今天到点立刻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公司,一路到小区门口,相安无事。
拆迁小区的一大特点是邻居都是老相识,姜以辰虽然独自居住在这里,但附近的叔叔阿姨们对她知根知底。
“辰辰,你妈妈还好吗,今年还回来吗?”张阿姨是妈妈为数不多的朋友,对姜以辰也很照顾。
“不回来了,清明节我带她去看了外公外婆了,她在那里挺开心的。”妈妈是姜以辰唯一的亲人了。
“那你下次去看她的时候,带上我吧,好久没见她了,让我们老姐妹聊聊天。”
“那我下次提前喊您。”姜以辰点了点头。
“诶,辰辰,你知道你们楼新搬来了一个小伙子吗,长得挺帅的,跟你年纪也差不多,不知道有没有对象,阿姨下次帮你问问·····”张阿姨一说起这些就停不下来了。
“阿姨,您也知道我妈什么情况,我也没打算结婚,您也别操心了。”姜以辰打断了张阿姨的喋喋不休,“我回家做饭了,您也差不多该回家吃饭了吧,张叔叔都来喊您了。”
说完,姜以辰逃似地跑回了家。
身后的张阿姨,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老张啊,你说辰辰这孩子多好啊,长得好,性格也好,她妈妈拖累了她啊。”
被姜以辰喊作张叔叔的男人,看着前面逃跑一般的背影,伸手拉着张阿姨的手,说道,“现在不一样啦,流行晚婚晚育呢,别担心啦,辰辰这丫头机灵着呢。”
走到楼下,姜以辰看到早上梁士尧开的车已经停在了车位上,车子边上还放了不少纸箱,看来东西还没搬完。
有一个箱子似乎没封好,里面的东西被风吹得哗哗直响。
环顾四周,她发现梁士尧不在附近,担心东西被吹走,姜以辰走上前准备把箱子盖好。
箱子里面放了很多书,最上面的一本姜以辰很熟悉《精神病学》。
她不愿意相信这是个巧合,但如果不是巧合,他又有什么阴谋呢,姜以辰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被别人觊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