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颤巍巍的，像是需要一个拥抱的样子。
南乔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坐在了燕嘉的旁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兜在了燕嘉的肩膀上。
燕嘉皱着眉抓着那件外套，丢回了南乔的怀里。
南乔又盖回去，燕嘉又丢回去，南乔又盖，燕嘉又丢……
两人像是幼稚园的小鬼，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反复几遍后，燕嘉恼怒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南乔无辜，“我看你好像很冷的样子，别明天感冒了，明天可是主题曲考核的最后一天，不能出差错。”
“要你管！”燕嘉瞪他。
“好好好，我不管。”南乔举手投降，把外套拿了回来，抱在怀里，“你干嘛坐在这里啊？看夜景？”
平心而论，燕嘉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有那个欣赏夜景的闲情雅致，身上穿着的是属于b班的蓝色训练服，下摆脏兮兮的，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摔倒时候弄脏的。
南乔仔细看看，还能看见燕嘉泛红的眼角。
这是哭过了？
不至于吧，就摔了这么一下……
不过想起燕嘉平日里那傲气地像个小王子的模样，再一看现在狼狈的模样。
一副落难的小王子模样，感觉确实会哭的样子。
“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回你们宿舍？”南乔好心问。
“关你什么事情？”燕嘉撇撇嘴，不过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啥难听的话来。
“是不关我啥事，但是作为同学，我觉得我不能放任你在这一个人坐着。”南乔朝着燕嘉笑笑，“所以，需要帮助吗？”
燕嘉沉默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赶都赶不走的人。
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不要。”燕嘉把头埋回膝盖之中，“你赶快走吧，你好吵啊。”
“可是我走了的话，你不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的哭吧？”南乔担忧。
“你！”燕嘉气急，“你有病吧？谁要哭了啊！你才要哭！”
“啊？那我暂时还没有想要哭的心情，不如你给我分享分享？”
南乔：“好让我试试能不能哭出来？”
燕嘉平生第一次遇见这么难缠的人，又因为脚腕扭到了，想要远离这个脑子有病的人也远离不了，骂也骂不出什么词汇量，只能瞪着眼睛看南乔。
南乔笑意盈盈：“怎么？要比谁的眼睛大吗？”
“你好烦。”
“嗯。”
“你为什么还不走？”
“嗯。”
“你除了嗯还会说什么？”
“哦。”
“你到底想干嘛？”燕嘉真的不理解这人到底想干嘛。
南乔看了看表，七点半了，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没干什么，气够了么？难过也难过了，生气也生气了，走吧。”南乔爬起来，在燕嘉面前蹲下，“上来吧，我带你去医务室，再不去你的脚就真的要肿成猪蹄子了。”
燕嘉：……
脚踝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燕嘉瞪了南乔好几眼，无果，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南乔的背上。
南乔双手扶住燕嘉的大腿，往上掂了掂，惊讶：“你怎么这么轻？”
燕嘉好歹也是个成年的男性，南乔却只觉得背在背上轻飘飘的，没有几分重量。
燕嘉轻哼一声：“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走吧，送你去医务室。”说着南乔就背着燕嘉朝着医务室走去。
两人沉默不语，只有偶尔的海鸥低鸣地划过。
医务室和他们的距离有些远，南乔毕竟背着一个人，再怎么轻也是个人的重量，走的速度不快，晃晃悠悠地前进着。
燕嘉把脸埋在南乔的外套上，鼻尖是洗衣粉廉价的香精混合着太阳的味道，他撇撇嘴挪开了脸，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难闻。
又过了一会，燕嘉悄悄地把脸埋了回去，嗅着那属于太阳的味道，记忆中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味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已在他的记忆中斑驳，只留下些许感官上的熟悉。
嗯……也不是那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