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小丽走了,办公室里的人又各自开始忙活起来,周经理才来到蔺若水身边,她轻轻拍了拍伏案工作的蔺若水,见她抬头看向她,她便示意她跟她去办公室一趟。
周经理紧绷着脸,严肃的神情让若水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水她们的大办公室距离周经理的小办公室只有短短几步路,在这几步路里,她已经将最近手头工作都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纰漏呀,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让周经理神色这么凝重。
待蔺若水跟着周经理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周经理站在办公桌旁,桌子上摆着一盘茂盛的蟹爪兰,碧绿的叶片又长又粗,边缘呈锯齿状,形状像一把小刀子,一节连着一节就像螃蟹的脚一样。
周经理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蟹爪兰的叶片,扁平的叶片摸起来光光滑滑的,很舒服,这种舒服的感觉却始终压不下她内心的焦急。
家丑不能外扬?面子和里子哪个更重要?周经理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
“周经理,有什么事?”蔺若水问。
周经理慢慢转过身,严肃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尴尬的裂纹,目光灼灼地看向蔺若水,微妙而复杂的眼神。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的周经理,又显得那么迫不及待,她很想知道蔺若水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本事,问:“若水,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治好了小丽?”
“呃?”蔺若水显然没料到周经理把她叫来是为了问她这个问题,一时愣住了。
“我很想知道,”周经理着急地抓住若水的手,眼神中竟带着恳切。
“我只能说在治疗心理疾病的过程中,其实心理医生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能不能治好,最终其实还是要看患者本身。”
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周经理将满满的失望写在了脸上。
蔺若水看着犹如霜打的茄子似的周经理,想了想后,又说:“但是也不能否认心理医生在里面起着重要的作用,凭着专业的知识和丰富的经验,他们可以更好地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帮助患者克服心理障碍,使患者恢复到正常的心理状态。”
周经理皱着眉头,认真地听她说话,沉思片刻后,问:“这么说还是有用的?”
“如果你一定要问有没有用,那肯定是有用的。”
“那,若水你是学医的,而且你也治好了小丽,你能不能帮我?”周经理双手紧紧握住蔺若水的手,颇有急病乱投医的架势。
“我?”蔺若水惊讶地用手指着自己。
“嗯,”周经理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心似的,接着说,“我孩子打游戏上瘾,这半年时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从之前的班级前三掉到现在的班级后三,我和我先生为了这事,愁得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们真的是劝也劝了,打也打了,可小孩就是不听……”
说着说着,她情绪激动起来,忧愁爬满了她的脸庞。
“你可以带他去医院心理科看一下,”蔺若水建议。
“他平常生病都怕去医院,更不要说现在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肯定死都不愿意去。”
“你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