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山间一处缓缓停下,车中坐着清秋以及对清秋此举略有狐疑的江临。
“不知阁主带江某来着所谓何事?”江临看向清秋,带着礼数。
“先生下车就知道了。”清秋眼角带笑。先一步下了马车。
下车后所见之景,是一块块田地,依山傍水,其中不乏有农人在劳作。但说农人又不是特别像农人,因为其中多有青壮男子。这是江临所见之景。
“这里是?”江临有些不解,问到。
清秋扬了扬头,示意江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其中一位务农的男子有几分眼熟,不过还是被江临认了出来,是那日迟魏身旁的侍卫。江临有些许惊讶但怀疑的看向清秋,“他还活着,那这些人…”
清秋依旧望着那个方向,“对,我没杀他们,他们都是那日迟魏的手下。”
“什么意思?”
清秋这次将目光缓缓对上他的眼,红唇微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随意杀人。”
就这样四目相对几秒,江临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向其作揖,“无论阁主如何,毕竟是江某的学生,江某该传授的定然毫无保留。”
清秋眼中删过一丝失落,有些无奈,但又不知怎么才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在心中叹了口气,“先生多虑了,不过今日是想带先生看看景色罢了。”
“多谢阁主。”
“什么!你说江临就是阁主一直要找的那个人!”
“哎呀,你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啊!”桑桑焦急说到。
木枝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那阁主准备怎么做啊?”
桑桑疑惑到:“什么怎么做啊?”
“你想啊,阁主在世人面前维持的一直是一个冷漠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形象。你说要是有一天他们两个真的相认了,这场景,难以言说啊!难怪今日阁主要带江先生过来,不就是想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嘛!只不过…”
木枝“只不过”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清秋打断,“只不过什么啊?”
“阁主!”
“阁主,我错了!”
清秋笑到,“说吧,只不过什么。”
木枝不由感受到一股阴凉,“只不过有点难。”
“是啊,很难。”
“阁主,您别听木枝乱说。”桑桑在一旁看到清秋的失落,着急说到。
“对呀,阁主,我乱说的。”
“无妨,这本就是事实。他一身清正,冒死救下的小丫头如今却是令世人诟病的毒妇,确实难。”
自此事之后,清秋对江临的照顾越发频繁,吃住皆是最好的,倒是让江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在一日的棋局上,江临问出了口,“阁主最近的举动有些反常。”
清秋停下举棋的手,“这不难发现。”
“只是不知阁主为何如此。”
“因为江先生十分合我的眼缘,便想着对先生好些。这个理由可满意,先生?”
清秋看向他,嘴角笑意嫣然,比平常多了些天真的灵动,不是,是最近皆是如此。
江临错开了眼,起身准备告辞,“今日就这样吧,还望阁主勤加练习。”
清秋也起身,问到:“不知江先生喜欢吃些什么。”
江临看着她,依旧一副认真的样子,想了想,“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听阁主安排便好。”此时江临心中犹豫的是:她又要干什么。
“哦。”
但不知怎的,感觉到清秋失落的表情,江临突然回过头来,看向清秋,说到:“桃花酥。”说完,转身离去。
清秋顿时有些惊喜,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笑容更甚。
桑桑走上前来,“阁主,您问这个干嘛呀?我们的厨子什么都会做,不怕江先生吃不习惯的。”
“不是,我想自己做给他吃。”
“啊?”桑桑十分惊讶。
“毕竟他以前也做给我吃过,我想,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出来吧。”
“参见殿下。”
“什么事。”细长的手指敲击桌面。
“据我们在凌源阁中安插的人传来消息,说今日清秋对您甚是用心。丞相便觉得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手指停止敲击桌面,神色阴沉,更加冷峻,“我会考虑。”
“殿下,离二殿下回朝还剩三月。”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江临起身,望向窗外,脑中是清秋的音容笑貌,“你到底想做些什么。”指节不小心触碰到腰间的冰凉,低眸注视着那块红的欲滴血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