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寝宫内。
梨花木的梳妆台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梳妆台中央的巨大的青铜镜,镜面光洁如银,照映出公主的美丽轮廓。
梳妆台上的饰品琳琅满目,一排排玉簪、金钗和银篦,精雕细琢,宛如艺术品般绽放着独特的光彩。
一旁的香炉内,沉香静静燃烧,散发出一缕缕沁人心脾的香气,为整个寝宫注入了宁静与祥和。
侍女轻柔地帮公主梳理着如瀑布般流淌的长发,发丝自然垂落,如同一幅美妙的画卷。
在明镜之中,公主的美丽如璀璨星光,神采飞扬,无与伦比,使得她身畔的一切金银首饰,都显得黯然失色。
即便从公主十岁起便开始侍奉,秀儿还是经常被公主的美貌所惊叹,常常不自觉便看入迷了,她的美,宛如清酒般令人沉醉。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如同画中仙的人呢,公主果然是神女下凡。
“秀儿,怎么又在发呆?”
“公主恕罪,梳妆已完成,现在便可前往书院了”秀儿调皮地歉然一笑。
这个笨蛋,时至今日仍这般恍恍忽忽,霁晓暗自无奈。
伴君如伴虎,侍奉君王之难众人皆知,然而侍奉霁晓公主也绝非易事。
公主性格虽非残暴,然其喜怒无常且不形于色,心之所想,难以猜透。若触其逆鳞,即刻便会被逐出宫门。
侍奉过公主的宫女们,即使行事谨慎,毫无过错,也常常会被毫无理由地逐出宫中,待过时间最长的的宫女都不超过三月。
唯有秀儿一人,侍奉了整整五年。
*
自三日前东凌质子来书院后,霁晓每日都能感受到来自斜后方的热烈注视,尖锐得仿佛能将她穿透,这感觉令霁晓颇为不悦。
虽说她已习惯了世人的各种眼神,无论是惊羡还是嫉恨,都如远方的浮云,轻轻飘过,无法触及她内心的平静。
然而,这未知的目光却像无形的扰乱之风,使她感到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翊诀公子,不知可否有幸与您同行出书院?”
“能与韶华公主同行,实属荣幸”
东凌质子在宫中不低调行事,反而频频勾引公主小姐,初来乍到,便以色相诱,可见其品行之轻浮,霁晓又想起他那居心叵测的凝视,便觉心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晓晓,何事心神不宁?”
“没事,只觉前方颇为粗陋。”
白景尘举目望去,俊俏少年与娇美少女相映成趣,实在如诗如画,何来粗陋之词?看来晓晓依旧对韶华公主心存芥蒂。
“晓晓,明日我有礼物要赠与你”
“知道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如此,那明日…”
他还没说完,霁晓便急匆匆地走了,白景尘目送她的背影远去,但是她所行并非是前往寝宫的方向。
*
“你站住!”
自后方传来一道冰冷之声,一如翊诀初来书院之日所闻那样,令人难以抗拒。
翊诀心神一荡,旋即转身,只见霁晓与他仅半步之遥,几乎要撞个满怀。
距离近得连公主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那如神祇般的完美容颜与他近在咫尺。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沉重,紧张之下,他后退了一步。
“不知公主有何要事找我?”
“亦非要事,只是....”
她微微上前一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但笑意却未能暖化她冰冷的眼神。她轻勾玉指,示意翊诀靠近。
翊诀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笑容,未及思索,身体变不自觉俯下,将耳朵靠近霁晓。
“再敢用龌龊的眼神觊觎本宫,便把你眼球摘了,投入湖中喂鱼”
言罢,霁晓便转过头去,准备离去。
“南暻湖中的鱼竟然还吃眼球?真乃奇事”
这是重点吗?这小子是装傻还是故意找茬?
“鱼是否吃眼球,翊诀公子试试便知”
“若是我的双眼冒犯了公主,那我便向公主诚心道歉。然而,我也想为自己解释几句,恳请公主停留片刻。”
霁晓转过身去,望向前方俊美的少年,他清亮如泉水般的双眼透露出淡淡的羞涩,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红,一个男子竟然生得如此眉眼如画唇红齿白,丝毫不输女子。
“那你说说看,本宫也好奇上课一直盯着女子看的人,能有什么正经原因”料他也说不出个花来。
“因公主美貌无双,我忍不住目光流连,但绝无亵渎之意。我本只想着在背后默默注视公主便心满意足,未料公主感觉如此敏锐,实在是我过于失礼了”
“那这么说来便是本宫之过了?”
“公主,我绝无此意,我见识浅薄,从前未得见公主如此…”
“此等陈词滥调,不必再言。若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