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
许久看着年纪小,却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浮躁气,说话做事都有条不紊,带队出去,都能及时地规避风险。偏偏长得还漂亮,那双眼睛又清冷又稚气,跟你说话时能勾的人心痒痒,说不清是保护欲还是什么。
有人讥笑了一声:“至于么,都是些常识性问题,问出来也不嫌丢人。”
说话人也是个林依依,来岛上这些天属她不服管,从头到脚大小姐做派,也经常出言不逊,很多人看她不爽却不敢说。
许薇不敢跟她正面对上,讪讪道:“我就是个地理渣,一出门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许久安静地笑了下:“你在海边生活几年,知道的不会比我少。”
许薇听出许久在帮她解围,感激地笑了笑。
许久拨开拂面的树枝,提醒道:“前面都是礁石,涨潮了,大家当心脚下。”
海浪舔舐着脚下的礁石,树叶在晚风中簌簌作响。视野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不远处的海面倒映着天光,泛着一片低暧的波光。
一行人打着手电筒走下一处陡坡,发现已经有人在了。
不远处的礁石上坐着一个人,看身形是个男人。他背对着陆地,猎猎的海风灌满他的衣衫,将他的身形裹得瘦削而拔群。
已经过了涨潮的时候,海水淹没了那块礁石和陆地间的石潭,在夜色间泛着静谧的波光。男人身处的那块礁石孤零零地被包围在漆黑的海面中,却没有被困的狼狈,反而有一种渊峙的气息。
明明是偶遇,却给人一种误入他的领地的感觉。
不知为何,许久的大脑皮层有些轻微的战栗,脑海里蓦地闪过那个男人的身影。
“喂!”
有人喊:“涨潮了,那里危险!”
“需要帮忙吗?”
那个男人从礁石上站了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
“别乱动——危险——”
有志愿者想过去帮忙,却因为冰冷的海水而拔足不前。
许久轻轻一拦:“我去吧。”
黑夜,视野很暗。有的人不识水性,贸然过去,跌倒或是遇上暗流,都很危险。
许久把裤腿往上折了三折,慢慢淌进了海里。她熟悉这里的地形,知道退潮时哪处会露出坚实的地面,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刺骨的凉意直接沿着裸露的肌肤攀了上来,瞬间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小心地试探着水下的着力点,慢慢地靠近了那块礁石。走到这里,海水已经接近腿根。
这里风很大,她病刚刚好,嗓子还不太着力,有些吃力地抬高音量:“你好,请从这边下来,我接着你……”
她抬头,下意识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却发现礁石上空空如也,不禁怔住。
愣神间,背后响起一阵水花声,有些许凉意溅入她的后领,沿着脊骨蜿蜒而下,如冰凉的小蛇。许久瑟缩了一下,下意识转过身去,在触及男人的面孔时,瞳孔过电般一缩。
“抱歉,弄湿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