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一面后,二人再没见过,此刻她就趴在自己旁边,裙踞碰着他的衣袍,静谧里还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
听起来,她的心并不是那么宁静。
莫名的他又想到那天在书房,十九说的话。
“我猜宁小姐或许是喜欢性子冷淡些,对她不那么热络的男子吧。”
陆远听心中琢磨。
宁姝心中也在琢磨,琢磨这路怎么这么漫长,怎么还没到啊!
天已经黑透了,风偶尔卷起小窗户上的帘子,在她趴着的这个角度能看见三颗两颗的星星。
她趴着…咦,这个马车这么大吗,她可以完全不碰着他还能这么伸展的趴着?
她回头望去,他闭着眼靠在壁上不知道睡着了没,依稀中她这才发现,她几乎把他挤的靠在了墙边,那么大的个子,如今缩在那里坐的笔直。
而他头顶的帽子也因为碍事被他摘下来放在了小几上。
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热又烧起来,烧灼的她脸皮滚烫,她趴着不好行动,只好用脚踢了踢他。
察觉到大腿上传来的触感,他睁开眼看过去,天色黑了,马车里更是昏黑一片,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你这样不舒服吧,我把腿翘起来,你坐过来些吧。”
他想说不用,她已经勾起腿,身旁立刻空了大片,在她期盼的眼神中,他坐过去。
或许是黑暗驱散了一些先前的不适,宁姝翘着腿,闲扯了几句家常。
她说一句,他便答一句。
而疲惫来的悄无声息,她迷蒙着睡过去,一双翘起的腿无力的垂下去砸在他的大腿上。
轻轻的,溅起一片涟漪。
陆远听猛的睁开眼,他垂头,宁姝的腿安静的放在他的大腿上,脚掌亲密的贴着他的小腹。
黑暗中,他静静的盯着她的脚,穿着白色的束袜,看起来小小的一只。
有点燥热,他想,于是将头转向了窗外,过了会又望回来,无法忽视。
他皱眉轻轻动了一下,小脚非常敏锐贴他更近了,脚背贴着他轻轻的蹭。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开,随之而来的一种陌生的感觉,从下而上贯彻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觉得不自在极了。
他不在动,以期望这双脚也老实。
可它们更放肆了,脚趾循着缝隙往里钻,遇到阻力,她似乎梦里也察觉到,轻轻的哼了一声。
钻的更起劲了。
他猛的昂起头,双腿不由自主的将这双作乱的脚夹在腿缝里。
老实了。
他松口气,放松的靠在车壁上。
他垂眼瞧着这双脚,忽而掀起袍子将它们盖住,盖在衣袍下,或许眼不见心不烦。
可身体里这异样的感觉仍在,像蚂蚁一样吞噬着他的理智,四处都痒痒的,有一种不得疏解的难受。
他头疼的看向这双脚,它们现在被他盖在衣服下,黑暗中看得见形状,难耐来自于它们,火种蔓延开,一发不可收拾,却又好像不关它们的事。
他不由得又放轻了力道,衣服下聚集的热气随着他的动作轰散,他的心好像也裂开一个供以透气的缺口。
鬼使神差的,他摸上这双脚,将它们拿着往更深处贴去。
宁姝做了个梦,她梦见在齐家,周姨母使唤她天天洗衣做饭,她可是堂堂小夫人,明媒正娶的,谁敢使唤她?
可是,很快她就屈服在刘婆子拿出的棍棒下,这棒槌打人可疼了,她挨打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说话。
她被押在长凳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
揍完后她就端着盆老老实实去河边洗衣服,她把衣服摊开沾湿后,抹上皂角,开始在石头上揉搓,不知道是府里哪个汉子的衣服,深红色,好大一件,她拢成团,没搓两下手心就红痒的不行。
她不想洗,可是没有办法,她只好想个办法,有啦!她站起来把鞋袜脱掉,站上去踩,这下力气够了,衣服上的污渍终于被浆洗出去。
她心里不高兴,于是对着这团衣服撒气,它在她脚下被揉搓成各种形状,她心里好受多了,可是,这衣服怎么一直洗不干净啊,她一直踩,一直搓。
直到她都累了,终于衣服洗好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她发现,怎么到现在她的脚才湿了。
烫烫的,忽然碰着她,激的她脚趾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