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战夜忽而发觉,他对兰溪溪的事情一无所知。
接下来的时间,等待变得愈发焦急,漫长。
手机铃声响起无数次,有盛琛和肖子与的关心,家里人的问候,还有工作上的重要事情,但,薄战夜一个都没有接。
从未见九爷这么心不在焉,莫南西小心翼翼走上前,清了清嗓子:
“九爷,放心吧,阮医生进去了,兰小姐应该没有事情的,我觉得……你表现的有点担忧了。”何止是有点,简直是过于。
薄战夜经莫南西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心思紊乱,不安。
这俨然不像他的作风。
他冷凝下脸,为这样的反常找借口:“她是因为我和小墨才陪着去雪山,我们的责任。”
是么?
真的只是这样吗?
莫南西当然不这么认为,有些话,看破不说破,九爷自己明白就好。
大约两个小时后,治疗终于结束。
治疗室里。
女妇科医生们道:“病人晕倒的主要原因是痛经,看她的情况应该每个月继发性痛经,可惜目前医学上没有具体的治疗方案,女人们只能承受。”
“是的,她生过孩子,看样子生产时没注意,或月子没坐好。”
“只能等她醒来,了解下详细情况,再针对治疗。”
“阮医生,今天谢谢你,辛苦了。”
“没事。”阮慕枫目送她们离开,站在垃圾桶前,目光愕然。
兰溪溪生过孩子?
谁的孩子?
天,这惊天哈密瓜,要不要告诉远在国外的人……
“阮医生?”莫南西声音在外面响起。
阮慕枫回神,快速解下身上的手套,防护服,走出去,对薄战夜和莫南西道:
“兰小姐没有危险,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
莫南西松下一口气:“那就好。”不然九爷的情绪……
薄战夜却注意到阮慕枫深沉的神色,拧眉:“有事?”
“啊?没有。”阮慕枫还没摸清楚情况,不好多言。
或许,医生们只以为兰溪溪是兰娇,生过小墨,才那样说的?
他道:“九爷和小少爷受困一晚,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以防万一,可以做个全面的检查。”
薄战夜幽邃视线扫过阮慕枫,牵起薄小墨,带他去儿科。
“爹地,我没事了,我们还是去看望‘妈咪’吧。”薄小墨心心念念牵挂着兰溪溪。
薄战夜严肃道:“你身体也很重要,只有照顾好自己,才能去照顾别人。”
“哦。”薄小墨点头,乖乖跟着去儿科,配合检查。
检查结果:体温正常,身体正常,一切没有问题。
“耶,太好了,可以去陪阿姨了。”薄小墨拉着薄战夜,快速去往住院部。
意外的是,不知道谁走漏风声,住院部楼下围满记者,粉丝。
“请让我们见见九爷和薄太太好吗?”
“薄太太现在情况怎么样?”
“能不能透露一下?”
喧闹嘈杂,如粉丝追星现场。
曾经,薄战夜最厌恶和兰娇出行时,一堆记者或粉丝跟踪,现在同样如此。
“莫南西,把他们赶出去。”
“是,九爷。”
薄战夜带着薄小墨,直接去兰溪溪所在的病房。
刚进病房,他就看到——
病床上的兰溪溪昏睡着,小小的眉宇拧成两条毛毛虫,面容痛楚。
“痛……不要……”
微大的拒绝声飘荡病房。
她在做噩梦?
薄战夜迈开修长的腿,大步流星走过去。
“兰溪溪?醒醒。”
兰溪溪正在做噩梦。
梦里,是四年前那一晚男人强势的禁锢,和霸道的力量。她如搁浅沙滩的鱼,无力反抗,无法挣脱。
突然,有人叫她,她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和梦里一模一样的脸!
又惊又怕,她几乎本能反应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落在空气里,掷地有声。
气氛陷入异常的寂静,压抑。
薄小墨无比诧异睁大双眸,张大嘴巴。
天啊,阿姨居然打了爹地!阿姨知道爹地高高在上,从来没被人打过吗?
薄战夜显然也没预料到这突然的情况,微怔两秒,随即用舌尖抵了抵,目光幽深冷凝的盯着兰溪溪:
“理由。”
简单两个字,低冽磁性,透着的无形迫力,足够令人窒息。
兰溪溪心尖一紧,看看四周,恍然反应过来这是现实,不是梦里!
完了,她打了薄战夜!
“那个……我说没睡醒,看错人,你能信么?”
看错?他可清晰看到,她在醒来后,看到他时,瞳孔里比梦里更害怕,拒绝,抵触,不像认错人的样子。
兰溪溪面对他的打量,感觉他犀利的眼睛能将她灵魂看破,心里一阵忐忑心虚。
“啊,好疼。”她突然大叫。
薄战夜扫一眼她输液中的小手,并没出血,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还是没有计较,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