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薄战夜觉得心脏被一只带刺的大手抓住,剧痛压抑,沉重不已。
他深深抿唇:“是我的错,我会解决。”
说完,他打开车门下车,重新上楼。
江朵儿和江嫣然没有跟上去,将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楼上。
不到一百平方的房子,刚进屋,就能听到房间内传来的抽泣声。
薄战夜眸光暗沉,俊美容颜变得沉重,迈步走进去。
在瞧见床上那小小的一团后,心情愈发压抑。
“我的错,要惩罚也是惩罚我,你别哭。”
床上的兰溪溪没有回复,依旧抱着双腿,埋着头,忍不住哭泣。
薄战夜最见不得女人哭。
不过,对其她女人是厌烦,对兰溪溪,则是心疼。
他感觉整颗心被揪到一起,站到床边,理智说出话语:
“你说的对,我人品不好,你也无法再信任我。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一个人承担。
孩子给你,房子给你,所有的一切都给你,罚我终身没有妻子儿女,承受代价。
你重新找个喜欢你的人,好好疼你,宠你。
不管是南景霆也好,唐时深也罢,又或许薄西朗,只要他们对你好,我都没意见。”
沉重,压抑。
这是他第一次放手。
仅管他不愿意,但让她伤心,就是他的错。
兰溪溪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语,哭的绯红的双眼抬起:
“你有病,你以为人是可以想喜欢就喜欢,想嫁就嫁吗?你……”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全哽塞在喉咙里。
因为……男人吻住了她的唇。
薄战夜将她的香甜全吸入肺中,也将她脸上的泪痕吻干,然后,深邃异常的眼睛望着她:
“我知道人不可以想喜欢就喜欢,想嫁就嫁,至少,三十年来,我只喜欢你,只想娶你为妻。
只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无法挽回,能做的只有这个。
或者,如果你还不满意,要废了我也行。”
他是认真的,深墨色瞳孔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色彩。
甚至,红了眼眶。
这是兰溪溪第一次看到他眼睛里泛起红润和红血丝!
比起她痛苦,他承受愧疚感、和失去她的无助,更痛苦。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有那么几秒钟同情他,哭出口的话语多了一分生气:
“什么只喜欢我,只想娶我,你明明那么喜欢她,书房也摆放着她送给你的画。你爱的人是她才对,要娶的人也该是她,才算弥补青春遗憾。”
薄战夜拧起剑眉:“我没喜欢过,当年她追我,的确有过动容,但那不是喜欢。
那幅画之所以摆放在那里,也只是因为以为她去世,当做朋友一般的用作留恋珍藏。
不然,若我真喜欢她,你以为当年他们拦得住我?”
兰溪溪微怔。
薄战夜又道:“不知道你怎么产生的误会,但二十五岁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一直都在忙工作忙事业,哪儿有时间谈恋爱?
二十五岁之后,和兰娇相处,也毫无感觉。同意与她结婚是因为那时误以为孩子是她所生,一份责任,以及觉得娶谁都一样。
直到后来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是婚姻。
发生这件事,不是想欺骗你,是因为害怕失去,也不想即将娶到你的婚礼化为灰烬。
小溪,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如果不行,我也不勉强。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不难过,别在为我的错误流泪,我会心疼,也不值得。”
疼惜,沉敛,认真,深情。
他不是会说很多话的人,却在这时候把所有想说的告诉她。
兰溪溪望着他眼睛,只觉得里面有巨大的磁场将她吸进去,带她进入一个万丈深渊。
她不相信的问:“你不喜欢白莞儿?我怎么不信?
你还说那晚不知道愿意,其实是因为她吧,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你爱她。
啊!”
薄战夜在她唇瓣上读者啊一咬:“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喜欢她?是不是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信?
再让我听到一次,把你嘴亲废。”
霸道,生气,带着命令的气场。
因为他可以容许她怪他、骂他、惩罚他,唯独不允许她把没有的事放到他身上。
还是爱这么神圣的事情。
兰溪溪被吓得脸白,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她心里乱糟糟的,很烦。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像被冻住。
足足过了五分钟,手机铃声响起,方才打破宁静。
薄战夜拿出手机接听。
“九爷,你好,我这边是意大利婚纱制作工作室,你之前定的婚纱做好了,请问是我们给你送过去,还是你亲自过来取?”
在第一次决定结婚之时,薄战夜就亲手绘制了婚纱礼服,交给意大利顶级制作团队。
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现在……
或许她会穿着别的婚纱,嫁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