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溪在草地里坐了不知多久,直到小腿被虫子咬痛,她才站起身,一瘸一拐离开。
之前跑的太快,她摔在树丛里,身上和腿上有许多划痕,很疼。
从小路绕出,刚走几步……
两抹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前:“小姐,请跟我们走!”
“你们是谁?”兰溪溪预感不妙,本能想往后退。
男人上前,一把打在她的后脖,将她敲晕,然后带走。
对于不能伤着的女人,这是最好且最快的有效方法。
车子很快开走。
兰溪溪再醒来,已经在一间封闭的黑暗房间。
这是哪儿?
强大的黑暗让人很不安,她起身想要找电源开关,摸不到!
手机,也没有了!
到底是谁绑架她?
兰娇吗?
如果是她,那她完了!
“来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兰溪溪用力叫唤。
想要有人出现,趁机溜走。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无声,根本没有人!
她放弃,重新缩回床上,躲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怎么办?
还没给奶奶和丫丫报仇,就要失去安全吗?她为什么这么没用?
‘卡兹……’就在兰溪溪无助迷茫间,房门开了。
紧接着,整间屋子变得明亮。
屋内黑白色装修,奢华而又简约。
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禁。欲矜贵。
薄?薄战夜?
“怎么是你?”兰溪溪错愕震惊。
乔装打扮过的她,一身老人服饰,花白头发,满脸皱纹,依然遮挡不住那双眼睛的灵气。
薄战夜扫一眼她膝盖上的伤口,目光变得深谙,走过去,居高临下噙着她:
“与其问我,倒不如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帝城?恶意接近兰娇?”
所以?他是抓了她,来给兰娇报仇的?
兰溪溪心里一刺,这会儿一点也不恐慌,相反,冷凉极致。
他这么庇护兰娇,不止心痛,她的复仇计划也难上加难。
她深吸一口气,道:
“九爷,我只是无聊,一时兴起,如果吓着了你妻子,很抱歉。”
妻子?
呵,她从来都可以面无表情说出这些字!
薄战夜寒了脸,警告道:
“如果你确定这是你的答案,别怪我不心软,送你去监狱。”
监狱!
为了兰娇,居然就要把她送去监狱!
兰溪溪笑了,笑的很可悲,可叹。
她忽而望着他,傻傻的问:
“九爷,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吗?这些日子,有没有一刻在意过我?”
薄弱的声音,似石子落进薄战夜心里,激起一阵阵涟漪。
他揣在裤兜里的大手收紧,上前,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眼睛:
“你有什么资格问这种话?嗯?”
她没资格。
连出现在他面前,都没资格。
男人的气息冷到极致,双眸黑沉可怕。
兰溪溪全身都跟着紧缩。
其实,问出那个问题,她就觉得很可笑。
若他有一点在意的话,就不会不知道她出了车祸,奶奶死亡,丫丫重病。
也不会和兰娇关系飞快进展,发生那些亲密的事情……
她苦笑:
“我的确没资格,九爷不必因为我这么动怒。”
薄战夜:“……”这就是她的态度和解释?
“为你动怒,你想太多了。”他冷冷甩开她的下巴:
“不说出真实原因,不管是你的精神出轨对象唐时深,还是前男友薄西朗,都无法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兰溪溪一怔。
他什么意思?
不待她追问,他已经离开,房门再次关上。
兰溪溪可悲的发现,这是高级指纹锁,无法打开。
而房间里只有一扇窗,不仅打不开,望出去,还是一望无际的黑海!
为了兰娇,他竟然把她关禁闭!
不,她不能在这里!
丫丫病情本就不好,她每晚都会语音通话,给丫丫唱催眠曲,说鼓励的话。
还有朵儿,一个人在帝城人生地不熟……
“薄战夜,你开门!”
“我有事情要办!”
“朵儿会担心我,丫丫很需要我!”
“你真的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
任凭她怎么嘶喊,外面也没有回应。
兰溪溪渐渐滑坐到地上,心,也跟着一点点冷沉下去。
她从不知道,温柔温情的男人,冷起来这么可怕。
外面。
薄战夜坐在客厅沙发上,矜贵俊美的脸敷着寒霜。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扫着监控里坐在地上的女人,眉心越拧越紧。
起身,正欲离开,胃部泛起一阵剧烈的痛意,整个人倒在沙发上……
……
兰溪溪今晚是坐在地上睡着的。
半夜,一阵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