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没过一会,她找了个凳子让他坐好,二话不说地就直接上手先给他在眼部打了麻醉针,然后进行了眼球摘除。
话少干练。
高杉晋助用完好的另一只眼睛打量着她得出这个结论。
只是,越观察高杉晋助就越觉得对方似乎有点眼熟,尤其是那一双绿色的眼睛——
他想起来了。
原来,她不是哑巴。
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在她手术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告诉她。
“老师死了。”
她手上的刀差点落在他的脸上,但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痕迹。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又添了一句。
“我会毁了这个只剩绝望的世界。”
但她什么也没说,他也自觉无趣,不再开口。
最后结束手术,对方去屋里捣鼓了一会,然后将药交给他,叮嘱了怎么使用。
支付了对方有些夸张的医疗费后,高杉晋助没作停留,走出去带着鬼兵队离开了。
不过,只是一个抛却在过去的人罢了。
但对于坂田银时来说,风间莺的存在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存在,是他永远留在过去的人。
从她到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子和他一样是被吉田松阳捡到的,但和自己很大的不同是,她生长在山里,完全没有见过战争。
要说对她没有兴趣,那肯定是骗人的,可若要说有多大兴趣呢,他也觉得也就只是有些在意的程度罢了。
风间莺很安静,她从不说话,也对外界的反应迟钝,就像是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很多人都猜测甚至已经认定她是一个哑巴,是一个傻子,所以身为老师的吉田松阳才会格外关照她。
关于这些说法,坂田银时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信还是不信,有几分信。他只是觉得这个和他有些相似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安静了。
这个安静并不只是指她不说话,更多的是描述她的情绪状态。她就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任你随意作为都不会有任何起伏。
所以,他有些把她当作树洞了。
一个不会对外说,也不会对你的话有任何反应的,最好的聆听者。
“阿银我啊……”
“阿银我啊……”
他喜欢在一些场合说话时自称阿银,没有什么原因,只是说着说着就习惯这样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太过频繁,有一天,很突然的,毫无征兆的,他获得了一个惊喜。
那一天没有课,他拉着她在老地方絮絮叨叨地吐槽,然后说着说着,就在舒服的阳光下,躺在廊沿边美美地睡了一个下午觉。
“Gin?”
像是早春莺鸟的第一声鸣叫,让半睡半醒的他恍然间觉得身处一个初春时节的雨后清晨。
“唔,谁?”
他嘟囔着,脑袋还迷糊着,揉揉眼睛勉强醒了过来。
然后一睁开眼,他便望进了一片森林。
像是霖雨润泽后,格外葱茏明亮的森林,有着令人惊叹的生命力。
那样的绿,那样一瞬间勃发的盎然生机,是与他熟识的高杉晋助完全不一样的绿眼睛。
他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无意识地勾住,牢牢地吸引,深深地沉浸。
直到他再次听见那莺鸟的声音。
“Gin?”
他才意识到,哪有什么莺鸟啼叫,有的只不过是她在呼唤他的名字——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旋律。
他几乎呆住,然后为了掩饰内心的那些不清不楚的感情,面上慌乱地提问。
“诶?你原来会说话的吗?为什么之前都不见你说一句话?”
同时心里却又在想着,怪不得松阳给她取的名字是风间莺。
她又不说话了。
只是同往日那样看着他,然后指了指快要落山的太阳。
——原来她是在叫他醒来去吃晚饭了。
之后的坂田银时没再靠近过风间莺。
尽管他对风间莺的兴趣提升到了总是忍不住去关注的程度,但他注意到了风间莺所表现出来的疏离感——或者更准确地描述来说就像是飘离世界之外的游离感,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又或许是因为那一天那双眼睛,那个声音所留在他心里的悸动,总之,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她,逃离她的视线。
不敢再次接近。
他捂着胸口像是随便找了个话题那般,突然问吉田松阳。
“松阳,你是因为风间是哑巴才那么关照她的吗?”
他设了一个陷阱,尽管那时的他还懵懂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做。
“唔,首先呢,莺是不是真的不能说话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不清楚呢,但我认为还